中的好酒层出不穷,官府的作坊依旧只能酿造最劣质的黄汤,即便是有一两种不错的酒出现,马上也会销声匿迹。
这是一个利益极为丰厚的行业,从一开始铁心源母子二人就没打算跳进这一行里捞钱,这个行当太招人恨了。
年底的时候御史王九胜就曾经上本参奏东京十二家正店贪得无厌,竟然敢收买官营酒坊里的好酒方子,以至于官营酒坊花费了大力气研制出来的好酒,全部被这十二家暗中侵吞了。
每年按照最少的损失来算,国库最少损失了七十万贯钱。
这道奏章不知为何被皇帝留中不发了,向来嫉恶如仇的王九胜好像也忘记了这件事,开始把目光盯在陈州洪灾上面,一场小小的洪水竟然造成七八万百姓流离失所,据说已经有老弱生生的饿死在了陈州……
等那些人全部离开之后,王柔花带着铁心源一头钻进了自家的库房,开始兴高采烈的数钱,拿这些人的钱,这母子二人没有半点的内疚感,反倒觉得极为解气。
铁心源吃力的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两个巨大的银判笑着对母亲道:“这些人真的好有钱。”
王柔花举着一株小珊瑚笑的见牙不见眼,揉揉眼睛才把红珊瑚放下来道:“这点钱在他们眼中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别看他们一个个慈眉善目的像是一个好人。
哼哼,如果咱家的制造牌子不是陛下亲自发的,而是从衙门里直接得到的,你看看这些人会如何对付咱们家。
和他们相比,宗正府的人几乎可以算的上是好人。”
说到这里王柔花忽然放下手里的红珊瑚叹了口气道:“好人的运气总不是太好。
西水门那个喜欢磨刀的单老头出事了你知道吗?”
铁心源心头一紧,这些天为了把自己从福寿洞的事情上撇开,一直在想方设法解开绳子上的那些秘密,再也没有去过单老头那里去,却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情。
王柔花也没了数钱的心情,坐在椅子上苦笑道:“好好的一个冬烘先生,非要去学人家的古道热肠,这一次没有把老命送在福寿洞里的算是命大了。
好好的捡谁的褡裢不好,非要捡那个该死的崔屠夫的,如果没人看见自己把银钱花用了也没人能够找到他头上去。
却偏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带着褡裢去福寿洞赎人……”
“成功了吗?”
王柔花点点头道:“成功了,赎出来一个四岁的孩子,是张玉书家的老三,过年的时候走失的。”
铁心源提在胸口的心一下子就落了地,马上又想起母亲说老单头差点死在那里,连忙追问道:“他怎么样了?”
“被人揍得快要认不出眉眼来了,好在人硬气,满身是伤的生生背着那个孩子从福寿洞里的一步步的走出来了,现在正在家里养伤呢,听对门的刘大夫说,骨头断了两根,不修养个一半年的休想下床。”
“娘的意思是咱家带点钱过去探望一下?”
王柔花点点头道:“你去吧,马上就要天黑了,娘不适合去一个老鳏夫家里,你去最合适,带上俩贯钱吧,多了,单老头也不会收。
把那株人参也带上,我们母子还用不着那东西。”
铁心源按照母亲说的准备了俩贯钱,都是上好的制钱,铁心源拎了一把竟然没有拎动。
王柔花在儿子的脑门上拍了一下道:“快三十斤重呢,你以为都是些当三的串钱吗?娘帮你喊了包子,他应该就要来了,让他陪你去娘也安心一些。”
铁心源笑着拍拍自己的脑袋,这颗脑袋只要开始发急,就会忘记这具身体的实际年龄。
母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