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块消失了,它们将是第一批顺流而下的官府货物。
哈密渡口巡检雷恒从独木舟上下来,一个站在河边的青袍官员就连忙问道:“如何?”
雷恒摇摇头道:“李县令,还是不成,在河中的时候我看了,磨盘大小的冰凌子还多,基本上都是两尺厚的,您的货船想要出发,至少还要等五天。”
李县令跺跺脚道:“胡杨县今年春天来得早,我来的时候向阳坡上的青草已经冒尖了,再耽搁下去就要耽误农时,你们河道是怎么弄的?”
雷恒怒道:“李县令,你看清楚,这可不是人祸,而是天灾,冰不化关我们河道什么事情?
有些事您可能还不知道,这些流冰要是到了明远县的红柳坡还不融化麻烦就打了,那里水流缓慢,万一冰凌子要是在那里堆积起来,说不得就是一场灾难。
昨日里老梁才带着火器营的将士去了红柳坡,就是提防那里起冰坝。
如果真的等不及,走陆路算了。“
李县令烦躁的拱拱手道:“刚才失言了,雷巡检莫怪,这一次需要运到胡杨县的物资太多了,陆运的损失太大,既然还要等,我就再等等。”
送走了李县令,雷巡检瞅着河面叹了口气,冰不化,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天山脚下就这德行,天气一日三变都算是好的,胡杨县地处戈壁,只要太阳猛烈的晒上几天,温度很快就会起来,而天山路上到现在还是被冰雪塞得严严实实,路都没有通。
这里的寒冰都是从黑山流域淌过来的,知道的人不会埋怨河道官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河道官员往河里面倒的冰块。
丢掉湿漉漉的靴子,才打算把脚丫子靠近火炉暖和暖和,一个粗壮的大汉就来到他的面前,对他刺鼻的脚丫子味道恍若不见,操着一口磕磕巴巴的宋话道:“雷兄,赶紧给兄弟准备两艘大船。
直发巴里坤湖,老大的一笔买卖,可不敢耽误了。”
闻着这家伙身上浓重的羊膻味,雷恒没好气的道:“准备你娘个脚,河道里全是冰,没看见啊?”
大汉爽快的丢下一个皮口袋道:“喜欢我娘的脚,下月就给你送过来,都是自家兄弟,我的生意就是你的生意,想想办法。”
雷恒瞅瞅皮口袋惋惜的道:“他娘的,十贯红铜钱啊,平日里怎么没见你个死秃头这么大方?”
大汉竟然一屁股坐在雷恒的身边拿肩膀顶顶他道:“大生意嘛,您这一份自然就大。”
雷恒苦笑道:“刚走了一位上官,也打算顺流而下的,他准备运送的是种粮和农具,这么紧要的事情我也没敢派船下水。
你的事情要是真的急,如果你胆子够大,坐独木舟下去,老子还是能办到。
大船现在都在岸上,老子没胆子给你弄,要是被冰凌子弄坏,老子的脑袋就算是赔上了。”
大汉见雷恒不像是在推脱,站起身如同拉磨的老驴一个劲的道:“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雷恒笑骂道:“秃发,你他娘的一个好好地党项土匪不干,现在倒成一个商人了。”
党项大汉笑道:“当土匪才挣几个钱,老子这一趟要是把人送到龟兹,五百两银子就到手了。”
“那你着急什么,天山路的城关不开,你从天山上飞过去啊?
好好等着,再过五六天冰凌子没了就给你安排船。”
大汉摇摇头无奈的坐在板凳上道:“这一次可不是你兄弟我说了算,是大行动。
一百四十几个歇冬的商队要离开清香城,从工会找了三千多兄弟,一去一回,五万两银子上下,是真正的大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