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胡须已经花白的野人,从族人手上的猎物中间,挑选了一只最大的兀鹫,恭敬地奉献在耶律敬的脚下。
耶律敬瞅了一眼怪模怪样的兀鹫,拿脚踢一下兀鹫软绵绵的脖子吐了一口唾沫,对那个花白胡须的野人道:“难道你们罗斯人就找不出更好的礼物献给本王了吗?”
胡须花白的野人阻止了身后那个射落兀鹫的野人上前的身形,弯腰施礼道:”尊敬的东方之王,只有这种天空中的猛禽,才能表达我们罗斯人对王的敬意。”
耶律敬正要呵斥这个罗斯人,却被身边的一员老将给阻止了,老将上前一步,弯腰提起那只兀鹫大笑道:“多好的兀鹫啊,这可能是兀鹫之王吧?
奥列格,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应该就是你们族中最好的射雕手吧,好壮实的小伙子。”
奥列格那张有着粗大鼻孔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意,弯腰施礼道:“尊贵的白马将军,这是我的幼子伊戈尔,他确实是我部族中最好的射雕手。”
白马将军从腰侧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让所有人都看到战刀的锋利之后,就连鞘拍在伊戈尔的胸口大笑道:“这柄战刀跟随我有些年头了,已经很久未曾品尝敌人鲜血的味道。
我太老了,已经上不了战场,就把这柄战刀送给伊戈尔这样的勇士,希望你能让它喝饱。”
伊戈尔珍惜的握住战刀,左手握拳在胸口重重的锤击一下道:“就怕该死的哈密人太少,流不出多少血。”
白马将军大笑一声,正要说话,一头七窍流血的狗熊噗通一声摔倒在他的面前。
耶律敬脸色发白,惊叫一声就后退数步,白马将军不满的瞅瞅失态的耶律敬,这个家伙自从儿子死光之后,胆子就比麻雀还要小。
一颗毛头从人群里挤出来,摇摇头甩掉头上的汗珠,指着地上的狗熊对伊戈尔大吼道:“伊戈尔,你除了像一个胆小鬼一样躲在远处射箭之外,能打死一头熊吗?
你有什么资格拿到白马将军的赏赐?”
伊戈尔大怒,弹出修长的腿,一脚就踹在矮壮的野人胸口上道:“奥卡,你这个骡子生出来的贱民,也敢和我抢东西?”
粗壮的奥卡下盘很稳当,即便被伊戈尔狠狠踹了一脚,依旧站的稳稳当当的,巨大的反弹力量让伊戈尔站立不稳,连连后退几步才站稳当,一张脸立刻变得通红。
将手里的战刀丢给父亲之后,大叫一声张开双臂就和奥卡扭打在一起。
尘土飞扬……
白马将军微笑着后退几步,坐在尘土沾染不到的地方,举起水袋喝了一口水之后对耶律敬道:“你的爵位已经被削掉了,以后不要以本王什么的自居。
与哈密一战对我大辽意义深重,这些年陛下东征耗费太大,该死的高丽人又太穷,搜刮不到多少好东西,唯有富庶的哈密能够装满我大辽的国库。
才能解除我大辽缺少钱粮的困境,陛下的旨意中说的很清楚,我们是来收割哈密国的,不是来帮你复仇的。
耶律敬,老夫之所以说这些,是要告诉你,这里老夫才是主帅,你没有资格对老夫统御下的罗斯人指手画脚,他们都是难得的猛士,是猛士就有尊严,不是你呼来喝去的走狗,对他们保持必要的尊重,是老夫这些年之所以能够统御他们的不二法宝。”
耶律敬牙齿咬得吱吱作响,恨声道:“白马,你在乌古敌烈军司这么久,早就忘记了你是一个贵族,忘记了你曾经受过的教养。
看看你的帐篷吧,里面装满了黄头发的野蛮女人,你的四个儿子中间有三个是黄头发灰眼珠的,你,已经变成了一个野蛮人。”
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