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一日,就是陆落拿到了辛家姑娘八字的第二天,辛筝登门了。
她气急败坏。
陆落在西厢房的梢间里见了她。
辛筝开门见山就道:“你骗了我的八字,我能向官府告发你,你可知道?”
“是你母亲请我,然后给我的。”陆落道,“我可没骗.......”
“她知道什么?”
“那你先向官府言明,你母亲无法自主,她不通人事。”陆落道。
辛筝很愤怒,也很着急,陆落却始终心平气和,说话轻声慢语。
“将八字还给我!”辛筝道。
她见陆落气定神闲,惊觉自己的焦虑,已经在气势上输给了对方,就沉下心,语气也缓和了几分。
生意场上讲究“气势”,辛筝先输了。她素来把生意和生活分开,没把陆落当敌对方,只当她是个小姑娘,也懒得拿架子。
陆落也痛快,起身拿了八字,交还给她:“给你。”
可是,陆落已经记住了,这让辛筝很苦恼。
辛筝接过来,拿在手里半晌不说话,
“你不信算命?”陆落见辛筝没有立马告辞,而且垂眸坐在旁边,似乎有什么要说,就主动开口。
话题让气氛一松。
“.......我为何要信?”辛筝反问。
陆落的态度,让她的面色已经缓和了很多,语气也柔和些,抬眸时眼风带刃,多了几分沉稳和干练。
好像刚才匆忙进来的人不是她。
“我和我丈夫,我们好得很,虽然不能让父母如意。却是我们彼此满意。你还小,将来你嫁人了才懂。”辛筝道,“陆姑娘,我真心劝一句,你莫要在听我母亲胡言乱语了,我和我父亲都很介意此事。什么桃花煞。无稽之谈,不过是那淫僧狗屁不通的话。”
原来,她是要遮掩她的桃花煞。
不管是她还是她丈夫,有了桃花煞都会令他们声誉受损。
她丈夫外头有人,他们家很尴尬,一个入赘的质子女婿都掌控不了,显得很无能;如果辛筝外头有人。世俗更是不容,要将她视为罪孽。
此事,万万不可叫外人闲言碎语去!
辛太太从未插手过生意上的事,总是关在内宅,有时候行事单纯。没少给女儿和丈夫惹麻烦。
辛筝又不能天天说她,也是苦恼,毕竟她是母亲。
他们家生意这么大,不知道多少人眼馋。恨不能诋毁他们,偏偏她母亲不知道谨慎。还做了帮凶。
辛太太把辛筝两口子的桃花煞说出来,万一陆落传出去,叫对手家里知道了,还不是散布得满城风雨?
“陆姑娘。宫里的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都用我们家的药。闻公公和忠武侯权势滔天,也不能让太皇太后和陛下换了药吧?既如此,你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辛筝警告陆落。
辛家也是背景显赫的,别以为散布几句闲话就能打倒辛家。
若是辛家知晓陆落流传闲言,会报复她的,辛家也不是任人揉捏的无名小卒。
别说其他权贵,单单说太皇太后,她可只信辛家的药。每回老人家不舒服,定要用辛家的药丸或者散剂,否则难以痊愈。
辛筝的意思,陆落都明白。
陆落微微而笑:“辛姑娘,你放心好了,我又不做药材生意,和你们家无厉害冲突,我害你做什么?况且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何故和你们家结仇?当初托我去辛家的,可是成阳大长公主的妯娌。”
陆落也知道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