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太差点被陆落气死了。
她以为陆落会拒绝她,会跟她讲道理。
人家才不,陆落是直接将她拒之门外。遇着横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偏陆其钧又生病,告状都没地儿。
正是因为陆其钧生病,陆落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吧?
难道陆落知道了宋太太和七娘的打算?
宋太太气得心绞痛,差点昏死过去,无可奈何离开了陆家。
“......我替七娘算了一卦,她最近往宋家的方位去,会有祸事。宋太太既然敢登门,肯定是事情还没有成,咱们去质问,也问不到任何东西,索性先将她拦住,断了她的来往。”陆落是这样告诉闻氏的。
“那个宋太太,说起来也是官太太,怎么像个虔婆,东招西揽的?”闻氏蹙眉,“一点体面也没有,和小妾、庶女们热乎。”
若陆其钧是高官,宋太太巴结陆其钧的内眷,哪怕是同小妾和庶女来往,闻氏也能理解。
陆其钧官位也不高,和宋大人相差无几。
宋太太和妾室们来往,无非就是为了打秋风,占些好处。
这样没骨气,让闻氏格外瞧不起。
“她的确不像是什么好人。”陆落笑道。
陆落没心思管宋太太。
陆家的下人,哪怕不是陆落的亲信,也知道陆落的厉害,很敬畏她,不敢阳奉阴违。
陆落一句话放出去,下人们视若圣旨,谁敢为了个宋太太得罪陆落?
宋太太专门是来占便宜的,每次到府里,没好处打点下人们,下人都不待见她。
隔了一天。宋太太又来了。
下人们不仅不替她通禀,还会说些刻薄的话,让宋太太怒火中烧,却别无他法。
她终于知道,陆落治下严谨,而且心思不浅。她压根儿不是陆落的对手。
宋太太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就栽在陆落这个小丫头手里,气得差点吐血了。
七娘那边,更是连自己的院门都出不去。
这几天陆其钧又病重卧床了,没人给七娘撑腰。
陆落每天早起,见家里的内外院管事,把家务事安排妥当。然后逗十娘玩,下午才开始看些书。
她师父给她的《六仪籍志》,陆落已经快看了一年。内容全部弄懂了,她也试着摆阵法,却发现没用。
她知道自己还没有参透。
一本书参了一年。陆落也会觉得枯燥。做学问就像挖井,枯燥的挖掘,不知道何时能挖到泉眼。
可是,想要打到泉眼。就必须忍受这个枯燥艰难的过程,而且不能放松。
到了四月二十五日。天下起了雨。
早起的时候,细雨迷蒙,如烟似雾。
今天逢五,陆落去给师父请安。顺便将《六仪籍志》带在身上,看她师父能不能指点迷津。
这么久了,师父就是不肯松口,非要陆落自己去参悟。
“老爷在后院呢。”小厮告诉陆落。
师父果然刚刚打坐完毕,穿了件白绸布衣衫,仙风道骨。
后院的小径被雨水打湿,湿滑难行。陆落撑了伞,慢慢走过去。凉亭的左边,种了一株大垂柳,柳枝被雨水冲刷得新嫩翠绿,婀娜摇曳。
“来,喝茶。”陆落走过去坐下,她师父替她倒了杯新茶。
茶水甘甜可口,汤色透亮澄碧,陆落赞道:“这茶好喝,是什么茶?”
“我也不知名字,石庭从南边送上来的。”千衍笑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