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落折身回来,发现她师父正在愣神,目光空洞望着远方,表情落寞寂寥,神态满是悲怆。
他很伤心。
陆落头一回见师父伤心,心尖掠过几缕酸楚。
“师父.......”她轻手轻脚进来,低声喊了句。
师父回过神,看到了陆落,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将悲伤敛去。
“就知道你不好糊弄。”师父笑道,“坐吧,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
陆落斜斜坐到了师父旁边的椅子上,弹墨椅袱很柔软。
“您为何不喜颜浧?”陆落开门见山,“虽然您未见过他,却多次料定他是我的良缘,怎么今天您见了,反而很失望的样子?”
“失望,不是不喜欢。”千衍笑着,谆谆教导小徒弟,“况且,我并未对他失望,落儿看错了.......”
他已经拿出了法器和阵法,还在跟陆落打哑谜。
陆落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很多的质问她说不出口。
明知道师父遮掩,陆落也无法强行将他揭穿。
她一直安慰自己,时机未到。
既然不肯交代往事,那么总要说说这次陆落有什么危机吧?
否则,陆落如何防备?
“您给我和颜浧的阵法,到底是做什么的?”陆落道,“师父,您告诉我,我好防备啊!”
千衍静静看了眼她。
“落儿,你听说过蚍蜉撼大树的典故吗?”千衍问。
陆落点点头。
“那你知道,在有的术士面前,你连蚍蜉都不如吗?”千衍又问。
陆落结舌。
有的术士,应该指陆落的师父千衍,以及那个被石庭说成“最厉害的术士”宁墨谷。也就是柏兮。
“是柏兮要害我们吗?”陆落问,“他要干嘛?”
想起柏兮从前的一些话,陆落深感此人用心不善,他对陆落颇有敌意。
“别瞎猜,为师也是防患于未然。”千衍笑道,“快回去吧。把阵法布上。你要相信师父!”
陆落很相信,于是她乖巧点点头。
“好孩子。”千衍很欣慰。
从千衍的府邸离开,陆落先去了趟忠武侯府。
颜浧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官廨,他还有很多公文要处理。颜浧对待公务素来谨慎用心,不肯松懈半分的。
陆落拿出师父给她的图纸,利用各种的风水法器。在颜浧的院子里布了个风水阵。
“西南的正坤位是阵眼,我在这里挂了块风水镜,不许任何人、任何物靠近。你们派人把手。若知镜子出现了丝毫的裂纹,你派人去请我。”陆落跟颜浧的护卫交代。
护卫恭敬道是。
颜浧的护卫很忠诚,颜浧让他们将陆落视为主母。陆落就是主子。
“铜镜怎么会出现裂纹呢?”有个侍卫问。
陆落摇摇头:“看着就是了。等侯爷回来,将此话告诉侯爷。对了,正东南的巽位,就是你们侯爷的主卧的东南角。我放了盘常青树的盆景,也不可弄坏了。”
“是!”
“若是常青树枯萎。也要及早告诉我。”陆落又道。
“是!”
布阵完毕之后,陆落去看了洀洀。
洀洀的宠物猫桑叶,在春上果然受孕了。猫受孕约莫六十多天就可以生产,桑叶这几天就要下崽。陆落也准备来看的。
“......别急啊姑娘,能找到的。”陆落刚刚走进洀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