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落先说傅家的池塘不吉利,会导致破财,甚至绝症、恶疾、人亡,如今她却又建议傅家挖个池塘,不少人很难理解。
“大郎,你别是着了人家的道儿?”傅大老爷的三叔直言不讳,“怎么一会儿填池塘,一会儿挖池塘,把咱们当猴儿耍?”
对于这件事,傅大老爷思绪很清晰。
他对他三叔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同样是池塘,方位不同,意义是完全不同的。玄女的术法,多少事验证过,是非常了得的。”
傅大老爷先举出了陆锦乾的例子,再举出陆家二太太古董铺子的例子,还有月华楼的传闻。
这一桩一件,都是明证。
“就算她术法好,月华楼那事,只是猜测的吧?退一万步说,她的术法都是真的,那么她对自己家的族叔和伯母尽心,难道对咱们也尽心?”傅三叔不放心。
不止傅三叔不放心,傅家内外都不太放心。
傅大老爷却坚持己见。
他是个很有涵养的人,平日里斯文儒雅,若是你以为他软弱好欺负,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傅大老爷是个极有主见的人。
他拿定了主意,谁也改变不了。
身为家主,哪怕旁人说得再不对,傅大老爷也不会一口否定,而是迂回应下,慢慢拖着。
他这种性格,其实是最稳妥有效的,偏偏他女儿傅梅箐是个急性子,常觉得她爹被人欺负了。
“老爷,若是赶个夜工,今天晚上池塘就能挖好。”到了傍晚,管事来告诉傅大老爷。
傅大老爷拒绝了:“这是内院。入了夜再上工,若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往内院钻了,打死他都无益了。”
管事立马道是,不敢再说什么。
傍晚的时候,池塘差不多就挖好了。不过傅大老爷要造个小岸,一次弄好,等陆落布了风水阵,这个池塘就不再重复施工了。
次日,刚到卯初,大太太那边的人,就把留在内院的诸人喊醒。叫到自己的院子里用早膳,这边接着开工。
到了晌午,池塘建好了,池子周围的台子也砌好了。
东北方的墙,昨天就垒结束了。
“晌午别歇了。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干净净。”傅大老爷道。
他这两天哪里都没去,就在家里坐镇,怕出半分纰漏,他很看重此事。
他的几个弟弟。对此事都不太理解。
特别是老四。
老四从宗祠放了出来,对他如此行事甚是不满。
“他这是穷折腾。不过是为了赶走我母亲!”四老爷去跟族长诉苦,“若真是池塘坏了风水,干嘛填了一个,又挖一个?”
族长不太喜欢四老爷。觉得这人贼眉鼠眼的,不像个东西。
族长是小富之家,不像傅大老爷他们那房豪阔。
四老爷素来就看不起族长,有点拎不清,觉得自家有钱就了不起,他从来不知道,将来他父亲去世,他想要和大哥争,就需要一个有威望的人撑腰,偏他从来不在乎。
倒是大老爷,一直和族长交情匪浅。
“你懂术法?”面对四老爷的抱怨,族长很不客气反问。
四老爷一愣。
“你自己不懂术法,怎知术法的微妙?”族长道,“别说隔了那么远的池塘,就是在旁边相连的两个,稍微差了半寸,风水也绝不相同。我看你眼里是没有尊卑,没大没小,找茬而已!”
四老爷气得脸通红。
他想起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