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场头师父。”
“这话何意?”陆落微笑,转颐看着孟二太太。
滕元娘也瞧着她。
孟二太太心中澄亮,道:“我听陆姑娘的意思,竟是不怎么管染坊,那陆姑娘可知道元娘每个月都没得歇息?”
说罢,孟二太太淡笑,看着陆落。
不成想,她在陆落脸上,没有瞧见她意料中的吃惊,更没有看到陆落的忐忑不安;而滕元娘,更是表情淡然,静静含笑。
她们之间好似有什么默契。
“这个,我知道啊。”陆落笑道。
孟二太太又是一愣。
知道?
那么,就是把滕元娘当牲口使唤得理所当然吗?
滕元娘的怨气该有多大啊!
孟二太太又转眼看了眼滕元娘。
而滕元娘的眼神,平静怡然,对陆落依旧保持着她的恭敬。
孟二太太这就不懂了。
怎么可能没怨气?
陆落的态度,不是对滕元娘的轻视吗?滕元娘又不是陆家的丫鬟,怎么能如此忍气吞声?
孟二太太搞不懂,她好似哪里遗漏掉了,故而更加努力,试图把她们俩之间的这点默契挑拨开。让她们出现惊惶,孟二太太才更容易把握。
“陆姑娘,您别怪我多嘴,场头大师傅可不是下人,能随意使唤。”孟二太太道,“就像我们家的场头大师傅,每个月三天的假,月例银子四十两。”
说罢,孟二太太唇角微翘,目光斜睨滕元娘和陆落。
既然休息打动不了滕元娘,那么银子总可以吧?
滕元娘那么穷,她肯定更在意银子。
孟二太太早就打听过,滕元娘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才三十两。
陆落一个月赚的,比孟家所有铺子加起来都多,却只给滕元娘三十两,滕元娘肯定会不满意。
滕元娘这么有名气,孟家是打算用五十两月例银子聘请她的。
一个月多二十两银子,一年就是多二百四十两。
像滕元娘这样的家庭,二十两银子能应付半年的吃喝。
这算是极大的诱惑了!
物不平则鸣,滕元娘这么大的能耐,肯定不甘月例比旁人少。
孟二太太简单的炫耀,带着浓浓的挑拨。
“那挺好的啊。”陆落继续道,语气波澜不惊。
滕元娘也不语。
她们仍是那副模样,隐约似看戏,让孟二太太摸不着头脑。
孟二太太也不想把话说得太过分,可挑拨了半晌没动静,她就急了。
她一着急,脑子就不灵光了。
她居然问滕元娘:“滕姑娘,你在陆家的染坊那么忙死忙活,一个月才多少月例?”
她知道是三十两,比孟家的少了十两。
十两啊,对于滕家来说,也是一笔大钱吧?
孟二太太心中得意,端起了茶盏,想挡住自己唇角的微笑。
“不多,才一百两。”滕元娘笑道。
孟二太太手里的茶盏倏然就掉了,茶水全撒在裙子上,淌了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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