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这个是潘多拉的盒子,那么故人就是地狱之门。”
莫里斯身边是丽洛,她是整个《星际移民法案》的负责人,这个法案在星联和UNEC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地球净化行动”。
“避难所时代的故人有四万左右,根据我们生物医学院的追踪检测,这几年下来,有10%的故人出现比较明显的自我否定心理,20%的故人在频繁碰触自我意识设定的界限。这些出问题的故人都是因为工作和生活环境的变化超越了本体的既有轨道,而其他70%的故人,因为还延续着本体的轨道,完整的扮演着本体的角色,基本没有出现异常,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故人确确实实只能作为本体的替代品,继续在人类社会中存在,一旦有所偏离,他的大脑就会开始构建新的自我意识。这种自我意识又是不完整的,因为他的意识结构来源于本体,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意识崩溃。”
“所以,我们没办法把逝去的英雄当作样本,复制1亿个,像克隆人军团那样组建一支复制人大军。对复制人来说,他们也是有自主意识的,他们也是独一无二的。”
丽洛之所以数落寞里斯,是因为他总是担忧这个趁着扩军之机清理人类渣滓的行动会变质。他的看法是,就算需要更多的人手,机器人、马古灵和绯星人都满足不了,也可以再度启动复制人计划。或者在克隆技术的基础上,研究如何快速“催熟”克隆人的技术。
“女士,您说的我都明白。不过我始终认为,这项行动背离了我们星联的理念。我们保卫人类的灵魂自由,但不等于我们有审判灵魂的权力。”
“我们虽然没有在这项计划里通过EI技术直接干涉这些人的灵魂,但我们却是在通过外在的暴力手段,做到同样的事情。这难道不是矛盾的吗?”
“我并不是赞同那些没脑子的自由主义者,认为人类有堕落但不接受惩罚,愚蠢但不为后果担责的自由,但我很担心,在我们创造3个月矫正社会渣滓这个奇迹之后,这个奇迹会扩散成政府驯服民众,父母驯服子女的手段!渐渐的,我们会依照我们期望的模样,去雕琢,去塑造我们希望的民众,我们的子女,以及所有无力对抗这些暴力的弱者。”
哈里斯幽幽的道:“女士,您不会否认这些手段很多来自100年前的纳-粹人体试验所,80年前欧美的戒毒所,还有30年前华夏的戒网-瘾集中营吧?”
“莫里斯,你的思维正处于一个封闭的循环中,你的忧虑和结论有两个前提,一个是人类还活在过去的时代,一个是人类还是孤独的,封闭的。”
丽洛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基于一个人是怎么做的,而不是基于一个人是怎么想的,这条界限是神圣的,我们永远不会去打破。”
“是的,过去如此,现在如此”,莫里斯叹道:“我担心是将来。”
“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下一批人。这一批人的合格率只有88.2%,也就是说,仍然有三万人只能被关到火星的监狱上等死。虽然通过UNEC和媒体的管制,我们让大众没有关注到这些人,没去过问他们的权益和将来,但当数目累积到一个可怕的程度时,我们星联的确会面临你担忧的那种情况,星联正在背叛自己的理念。”
丽洛严肃的道:“所以,请把下一批的合格率再提升几个百分点,我抽查了塞壬的心理辅导资料,她的节奏还没有掌握好,这恐怕跟你和她始终没有调整好关系,让她状态不好有关。”
莫里斯苦笑:“我现在后悔把塞壬的界面塑造成过世的女儿,我的妻子有些……不接受,塞壬也不适应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
“莫里斯,我不需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