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娘娘说的极是,俄罗斯狼子野心,前些日子,微臣和六爷去俄罗斯谈判的时候也就是为了俄罗斯的野心而去的,微臣看天下各国地图,瞧着英法两国离着中国极远,也无需担心他们想着侵占中国,只是这俄罗斯乃是恶邻,确实要小心提防,何况前些年刚刚和俄罗斯商定好国界,这俄罗斯在英法两国发生的事件中也未曾受损,当然无需赔偿,”庆海最近些年,倒是知道了不少洋人的事情,听得杏贞不由得连连点头,“这美国如今没有派兵来中国,除了国力不昌之外,也不想和大清闹僵,微臣以为,这美国也无需赔款,只要多加安抚,多与他们通商便是。”
“很好,”杏贞满意地赞许一声,“可见庆海你确实是下了苦功的,如此办去便可,这样就捅不了大篓子。”
“皇后娘娘谬赞了,微臣愧不敢当,”庆海毫不骄傲,又连忙问计,“如何应对英法两国,还请娘娘示下。”
“如今国事艰难,英法两国船坚炮利,咱们的新军又没练成,那只能是忍辱求全了,”德龄继续说道,难为他把皇后的话复述地如此周全详尽,“赔款少些,可救急,别的那些损害中国的条款,说不得只能饮鸩止渴,暂时先吞下罢了。”
德龄说完了话,不再发声,只是垂手站在地上,桂良捻须思索了一番,点点头,朝着德龄拱手,“还请公公代老夫和皇后娘娘道谢,真可谓拨开乌云见明月了!”桂良对着恭亲王奕喜出望外地说道,如今这和谈,最难琢磨的就是皇帝的意思,如今知道了皇帝最信任的人的想法,皇帝的想法也就不难以揣摩了,桂良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情变得平复了下来。起码这趟差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桂良瞧了瞧默不作声的恭亲王和德龄,知道两人还有体己话要说,就站了起来。“那老夫先回府捋一捋,想个条陈出来,到时候去天津便宜些,告辞了。”
“岳父请便,”恭亲王微微欠身。等到桂良走了之后,方对着默不作声的德龄说道,“德大伴难得来本王的王府,今个儿来除了找本王的岳父,怎么,储秀宫那位主子还有什么事儿要吩咐我不成?”
“王爷说笑了,哪里谈得上什么吩咐,”德龄抬头瞧了一眼奕,只见他眼里透着一股不以为然的意思,“皇后娘娘是让老奴来告诉王爷一声。让王爷做好准备,过些日子就可以出山了。”
“什么!德大伴你说的可是真的?”奕不敢置信,连忙追问,有清一代和明朝不同,皇亲国戚秉政实在是常事,相比较汉人官僚,天子也往往更信任宗亲,原本自诩治国之才的恭亲王被打入冷宫这么多年,早就呆的浑身发痒,就是找不到机会复出当差。如今听到自己复出有望,恭亲王哪里能不格外关注?
“是,皇后娘娘是这么说的,”德龄继续说道。“还请王爷多多关注洋人的事务,将来的事儿就出彩在这里头!”
清军战败,使咸丰只能根据英、法的要求,于6月1日派东阁大学士桂良、吏部尚书花沙纳、庆海等人为钦差大臣,前往天津谈判。从一开始,谈判的焦点便集中到了“公使驻京”之上。咸丰帝打算用耆英进行斡旋。在奏折上朱批谕示耆英:
“进京瞻仰。可告以速将各条定议妥协。并将兵船退至拦江沙外。然后再议进京之事。中国以诚信待人。亦断无别意。惟各国向无进京之例。此次应行礼节。亦须彼此商定。按照中国礼节。至各夷进京。中国民人。亦必惊疑。更须先为晓谕。不能临时猝办。再进京之请。皆俄夷从中播弄。英、佛、米皆重利。从前并无此说。
耆英谅已驰抵天津。即可往见英、佛(法国)、米(美国)三国。将所求之事。妥为酌定。如桂良、花沙纳所许。该夷犹未满意。著耆英再行允准几条。或者该夷因耆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