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显然是有银子的,这点毫无疑问,”载凌摇摇头,对着那个人的讽刺声避而不语,“如今要紧的是瞧一瞧这个方案,别的事儿,不用你们担心,既然宗人府办了这事儿,七王爷监国,今日也到了此处,有什么意见,看了方案提就是,说这些不着边际的事儿,未免无聊,”载凌这时候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到了这个地步,反正得罪人是一定的了,既然得罪了人,那就没有收手的余地,今个是一定要办成这事儿的,“择要紧的说就是。”
一群人在纷纷攘攘,自顾自的在大喊大叫,醇亲王的眼神扫了下去,有个人终于站了出来了,是前头老五太爷惠亲王的第三子奕询,不入八分镇国公,亲王去世后,只有一个儿子可以继承亲王的爵位,但是这个继承,是降一等继承。也就是说,亲王去世后,只有一个儿子可以继承他,降袭为郡王,其他的兄弟,只能封不入八分的爵位。惠亲王的嫡子奕详承袭了郡王的爵位,几个兄弟也只是封了不入八分的爵位,他就是昔日在宗人府面前有礼有节的辩论,却因为猪队友说出了那几个该死的“清君侧”字眼,导致功败垂成,只是后来又跟醇亲王私下说了一番话,到底还是关进了宗人府,奕详是个怕事的,只是拦住奕询,“四哥,这事儿和咱们没关系,咱们只是瞧着就是了。”
奕询摆脱了奕详,站了起来,朝着醇亲王等人拱拱手,“论理,咱们都是八旗的亲贵,或者是官儿,朝廷怎么办,咱们怎么听命就是,可这八旗的身份不同,第一,列位都说了,自家的老祖宗以前拿性命换来了,二,都是龙子凤孙,不能有了高低区别,这两点大家伙都说的清楚,我也就不谈了。”
奕询说的也很清楚,不卑不亢,几个原本在胡乱嚷嚷说不出个正理的人连忙停住了嘴,点着头赞许的看着奕询说话,醇亲王点点头,“老四,你说的这话半点没错,八旗的人,朝廷是不会不管的,只是接下去这章程,是要换一换的,那么你是个什么意思,不如说出来给大家伙参详参详。”
“在座的里头,除了八旗的各位主事官,就是各位有爵位在身的宗亲,这个改革的事儿,宗亲当然是最关心,都是一样的龙子凤孙,怎么就没有了出息?日后的生活如何着落?这是一点,另外,八旗旗丁这里也有大问题,这些有差事的人自然不用说,有俸禄,生计总是不缺的,可地下那些没品级没差事的八旗子弟,以前就是没有手艺在身了,老祖宗的规矩,八旗中人不得做工经商,没有一技之长,如果断了钱米,只怕是天子脚下,四九城里,即刻就要饿死人。我的忧虑就是这两点,如果几位管事儿的大人能够解了在下的这两个疑惑,我必然是二话不说,必然是会支持朝廷的政策,咱不支持朝廷,谁还支持着呢?”他转过头环视四周,“这在座的不当差的居多,可到底也都是心忧国家的,忠肝义胆绝不比前线的人少。”
这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且又十分顾及宗室、八旗的颜面,把在座的人都捧的高高的,又逼着要宗人府把具体的方案拿出来,果然是人精之中的人情,醇亲王暗自点点头,就凭这一席话,已经定下来外放一任按察使的差事,是逃不了了。
“就是这个理儿,”人群之中也有被上次一事弄怕的,听到奕询给大家找台阶下,也连忙凑了上去,“朝廷艰难,大家伙都是知道的,只是这有家才有国,有国才有家,如果大家伙的生计没了着落,家破人亡的,这国自然也好不了。”
“解决的法子多了去了,”载凌翻看了手里的册子,“之前说安排差事,大家伙都不相信,今个我就在这里再说一遍,八旗男丁,每家每户二十岁至四十五岁的男丁,当差领俸禄,俸禄比八旗丁银要高一些。四十五岁以上的,按照之前的规矩发放的钱米,一直到老了。”老了就是去世的意思,“二十岁以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