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至于之前第一次鸦片战争赔偿给英国人的白银两千一百万两,在道光年间是十分的惊人,占到了岁入的三分之一左右,但是所幸之前是分期付款的,不需要一次性付清,所以这个金额也委实算不了什么,何况之后我大清赔款越来越多,越来越吓人,到了庚子年,更是赔了中国从海关银等关税中拿出4亿5千万两白银,并以各国货币汇率结算,按4%的年息,分39年还清。这个可比区区的五千万法郎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要知道五千万法郎,大约只有八百万两银元而已,在法国这样的大国面前,实在是九牛一毛。
这个五千万法郎,广州领事当然可以接受,但是中国人需要这个苏伊士运河的股份,就连巴蒂斯特也不肯同意了,“苏伊士运河原本就不可能让贵国占据了股权,”巴蒂斯特摇摇头,冷然说道,“之前埃及政府财政危机的时候让贵国占据了便宜,不然我们是不可能会放弃苏伊士运河的股份的,中国是东方大国,不应该牵扯到苏伊士运河的事务上来,这里不是中国人的地盘。”
巴蒂斯特懒得遮掩自己不愿意中国插手苏伊士运河事务的态度,“但是,我们当然愿意承认贵国在苏伊士运河之前所拥有的股份,但是不代表我们还会继续出让股权。”
“总理阁下,我虽然不知道贵国财政部的预算和支出如何,但是我很明确的知道,贵国的财政现在应该出现了不小的问题,”巴蒂斯特还不算小气,拿出了意大利的葡萄酒请来客品鉴,来客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抿了一小口,“当然,我提醒这个,并不是想要威胁,我们更希望现金,可是贵国不愿意支付,那么我们当然就要提出别的要求,苏伊士运河的股份,这就是我们的要求。如果这个要求答应,我们可以再降低赔款金额。”
“苏伊士运河的股份不能谈。”巴蒂斯特断然拒绝。
“总理大人为什么不听听我们的条件呢?”来客淡然一笑,“我们只需要百分之五的股权,这个股权我们在二十年内,不会寻求任何的执行权力,也就是说,我们承担相关的出资维修护理义务,享受股权带来的分红收益,但不寻求任何和贵国反对的运河事务,这一点,您可以完全放心,我们只是为了经济的利益,因为我们中国和法国不同,我们希望细水长流。”
“至于运河的股份,我劝贵国不要太当真,贵国只有百分之四十七的股份,已经不是最大股东了,当然也就没什么控股权的说法。这些年苏伊士运河的运营一直都不太景气,相关的维护费用惊人的高昂,我们也是在里面有股权的,账目显示这是一个比较低的收益,但是我们需要一个固定的投资点,所以希望想要一点股份,我们和法国之前没有任何别的合作交集,我认为在这个地方可以进行尝试。”
巴蒂斯特犹豫了起来,是啊,苏伊士运河不见得有多少的收益,而且中国人的要求不算太高,之前他们花了一千万的白银分担了4.9%的股份,现在用八百万来购买百分之五的运河股份,似乎有些趁火打劫,但也不是巴蒂斯特所不能接受的苛刻条件,巴蒂斯特拿着酒杯沉默许久,来客也不着急,只是慢慢的品味米兰出产的葡萄美酒,等着巴蒂斯特做出最后的决断,“我可以接受转让苏伊士运河股份的要求,但是这个股权比例太高了,价格也太低,”巴蒂斯特沉思良久,做出了决断,“决不能过百分之三的股权,赔款的金额必须要降低。”
“这个具体的事情就请交给广州领事去谈吧,我和总理阁下之间的友谊,不应该被这些琐碎的具体事务所破坏,”他朝着巴蒂斯特举杯,喝了一口,“我们只需要达成初步意向就可以了。”
“那么有关割让土地的这一个方面,是不是因为苏伊士运河股权的转让,,这件事情也一并解决了?”巴蒂斯特试探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