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亭居,如此热闹了半个晚上,到了子时的时候,就已经都安静下来了,日本国的艺妓和八大胡同的姐儿不同,从来都不留客的,甚至可以这么说,艺妓是正宗的卖艺不卖身,从不做什么皮肉生意,所以在四九城里头,倒也是一股别样的清流,大家伙山珍海味吃腻歪了,倒是来这里享用清粥小菜一番,倒是别有风味,既然是不留客的,自然也就没有继续闹下去的理由,到了子时这里就已经尽数散了。
一盏油灯放在地上点着,出昏黄的灯光,掩映的室内十分的昏暗,原本雪白的墙壁变得灰黄色,一位穿着暗紫色长袍的女子跪坐在地上,拿着一把桃木梳子正在不急不慢的梳头,长披地她也不在意,左手抓着一把头,放在梳妆镜前,慢慢的用木梳子梳着,她似乎在等着一个人。
夜半时分,这样的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在昏暗之中看不清楚面容的女子,做着一件奇怪的事情,是一件十分惊悚的事儿。
她不急不慢的梳着,抓起了一把头,梳了一会,又换了一把头,如此换到了第四把头的时候,她所要等的人终于到了。
不一会,她的背后就响起了敲门声,门被打开了,她也一直没有回头,只是继续梳着头,水银的梳妆镜子里面出现了一张完美无瑕的精致面孔,这张面孔上带着十分恭敬的表情,这位进来的女子,对着梳头的女子低头说到,“柳生小姐,中国人已经都走了。”
梳头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就是刚才一歌一舞艳惊四方的柳生樱子,她似乎对于进来这位美子小姐说的内容十分的不感兴趣,依然是慢慢梳着头,美子显然是知道柳生樱子的脾气,顿了顿,就继续说了下去,“中国人们的交谈记录,已经全部整理好了,等柳生小姐审阅之后,就可以出去。”
柳生樱子继续梳着头,她半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突然之间,樱子开口了,“张佩伦有没有起疑心?”
她的声音还是和刚才一样,十分的低沉,但是这种低沉,不是那种苦哑的感觉,而是十分悦耳的女低音,听到了柳生樱子的问题,美子鞠躬,“哈伊,因为柳生小姐的计谋,他以为我们是不懂世事的艺妓,连外面已经生确定的消息都不清楚,所以他认为他没有泄露机密,所以,完全没有问题。”
柳生樱子继续梳着头,虽然没看清楚她的表情,但很容易感觉到她轻笑了一声,“没有泄露机密,是的,这没错,所以我们要慢慢来。”
“是,那个载漪一直在纠缠我们,还好是张佩伦给打了。”
“载漪,只是一个废物,”柳生樱子冷酷的说道,“只是皇室的成员而已,按照他的程度,在日本国内早就被开除皇室了,腐朽的清国,还把这些人留在皇室内,实在是太可笑了,不用去理会他,但是也不能得罪他,只要他继续来这里,我们才能继续的在北京城做好展,我们需要一个愚蠢的人为我们遮风挡雨,张佩伦,他的能力还不够,如果你们真的挡不住,我当然可以出去见他。”柳生樱子似乎对于自己有关的一起都十分的不关心,“无非就是被狗咬了一口的感觉吧!”
美子连忙说道,“请柳生小姐不用担心这个,我们是可以应付过去的,这一位郡王阁下,他的妻子是皇太后的侄女,他不敢随便动手动脚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我们需要快打通的是清国军事部门的情报,北洋水师新购买的军舰是去长崎上油漆的,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可他们在朝鲜的举动是什么,安排是什么,这需要我们快的去查清楚这些事情,还有中国人在德国的外交举动,他们想要在那里做什么,他们的行为对于大日本帝国,有没有损害的地方,我们有没有可能获得更好的利益,这都是我们必须要加快节奏,必须要获取的内容,这也是梅机关把我们放在北京的原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