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一个人。
或许他能够想象到那群人惊慌失色的表情,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强行的拉开一场政治屠杀,一出手就是解决莫斯科政府的实权人物,谁都会认为这是挑衅。
总书记的一步棋把他们全部逼到了角落,牢牢锁死对方行动。接下来要么议和,要么反抗到底。
他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亚纳耶夫也不会给他想要的答案。还有下一位预约的熟人正在急匆匆的往这里赶,他想要知道自己的好友和搭档到底在想什么。将每一位兢兢业业的实权人物拿下台,自毁长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越来越看不懂总书记了,越来越看不懂相处了多年的故友。
在那场私底下的会议里有人甚至提出了政变,但是很快就被人否决。政变是走投无路之下的反抗,或许亚纳耶夫早就设置好了一张大网等着他们往政变的方向跳,好有借口和机会清场所有人。
以前亚纳耶夫曾向他发誓会力挽狂澜,镇压住国内所有的叛乱分子,保持苏维埃的运作,他做到了。亚纳耶夫还发誓一定会打开东欧的缺口,没有人相信的时候,他同样做到了。现在他要毁掉之前的盟友们,帕夫洛夫相信他一定会做到,因为没人能够阻拦。
弗拉基米尔走了之后,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亚纳耶夫和帕夫洛夫。后者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就像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这个人一样。
他们都老了,人的灵魂会发胖,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
总理抽着烟,眼睛却盯着面前看不出神情的总书记,他猜不透对方的路数,只能尽量的按照经验去与他谈判和周旋。
帕夫洛夫委婉的暗示对方不要把事情推向不可挽回的深渊,“卢日科夫和阿纳托利的死,让政-治-局其他成员感到非常不满意,他们认为您太武断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怕……会发生其他的变故。”
“我知道。”
亚纳耶夫回答的很冷静,他知晓改革派们的每一步动作,包括让帕夫洛夫前来都在计算范围内。中央书记处书记是苏尔科夫,部长会议主席也由弗拉基米尔同志担任,当他们想找到足够话语权的人物时,就只剩下帕夫洛夫一个人了。
“有些人已经不合时宜了,他们应该从位置上下来,换上更适合的人选。卢日科夫虽然替我们卖命了这么多年,建立起一个稳定,高效的机构,但是他对于权力的掌控,并且试图将莫斯科打造成他的小王国这一点我感到非常的不满,是时候应该从那个位置上下去,换上更加高效的人选。这并不是在针对谁。”
“至于阿纳托利,能将内务部门变成一个腐败的集团也是不容易,听说还跟莫斯科方面的某些黑帮人物勾搭在了一起,真当我是眼瞎的吗?他是否忘记了当年入党宣誓时许下的承诺?为了打到剥削阶级成了一纸空文?”
帕夫洛夫原本想说这会被当做是向其他同僚动手的信号,但他还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就听到亚纳耶夫下一句的回答。
“这原本就是要警告他们的信号,如果他们继续胡作非为下去。我不担保他们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帕夫洛夫同志转告他们一声,卢日科夫和阿纳托利是第一个,但绝对不是最后几个。如果还想在自己的位置上平平安安,最好给我消停一些。否则后果自负。”
最后一句后果自负,就连帕夫洛夫也不敢反驳。
“他们死了……如果只是这两项罪行,顶多发配到西伯利亚去。但是他们死了,事情就变得有些棘手了,谁都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变成下一个牺牲者。我……”
帕夫洛夫停顿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亚纳耶夫阴冷的眼神,隐约要爆发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