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瑞德一家乔迁新居已经两年了,当初的新居如今已经变成了旧屋,原来的祖屋则在吉布里的严密布防下,除了他带达拉进去练功以外,寻常人都不得进入,成了辛普兰村唯一的神秘地点。
达拉跟着吉布里学艺,也已经两年。
吉布里在训练达拉时异常严厉,比达拉的父亲瑞德还要苛刻,而且想的办法往往也出人意料。
达拉已经说不尽他这两年所受到的种种折磨,在吉布里日夜相伴、倾心传授毕生所学后,达拉变得像狗一般驯服,指哪儿打哪儿。不但武艺见长,就连性格也变化不少,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老气横秋。
只是,少年人的心性毕竟没退,每逢吉布里不在跟前时(老游侠至今仍然行踪不定,常常莫名其妙出游,十天半月方才回转村里,检查达拉所做的功课),达拉就会在伙伴们的呼声中,露上一手,赢得喝彩一片。
村里人更是把这个得到吉布里真传的男孩,看作难得一见的少年英雄。
达拉满足于这样的议论,渐渐有些自我膨胀起来,根本不知道,以他目前的剑术与武技,连一名二流水平的武士也抵敌不过,并非吉布里教得不好,也并非他学得不好,而是他从小练武的底子太薄,寻常武士训练,都是从三、四岁上就开始了,达拉足足晚了十几年,能有现在这种让村人称赞的三脚猫功夫,已经算成绩斐然了。
因了达拉的这点武技,又因为他本就长得英俊高大,脸上还有些与年龄不相符合的老气,村里寻常的女孩子见了达拉,都忍不住有点儿小想法。
只是,辛普兰村虽然不大,却也出了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弗妮娅。
其他的少女简直是生不逢时。
十六、十七,花季、雨季,正是一个女孩子最美丽的时节,如诗、如梦、如幻。
弗妮娅正处在这样的时节,两年前还略显稚嫩的她,如今已经长得袅袅婷婷,美丽动人。虽然衣着朴素,但却难掩她那曼妙的身姿。好比绝妙的香水,无论瓶子盖得多么严实,沁人心脾的香味还是似有若无地飘散出来,令人遐想,令人心动。
不知道是舆论导向的作用,还是异性相吸的真理,达拉和弗妮娅虽然交流不多,但是每次偶然相逢时,彼此那轻轻的一点头,会心的一个微笑,都像种子一样在两个年轻人心里生了根。那种异样的感觉,是那么的含蓄,唯美。
随着年龄的增长,彼此的梦里都开始出现对方的身影和一些难以言传的东西。再见面时,一个羞红了脸低头而过,一个则愣愣的如同雷劈一样傻在原地。
今年的春天,比以往来得要早,整整提前了一个月。
河上的浮冰还未散尽,春天已经咬着冬天的尾巴紧跟而至。
辛普兰村的“砂粒河”边,也已经柳丝初绿,桃花微红。
桃红柳绿掩映之下的小磨坊,开始呈现出与往年大不相同的景象,连慵懒而早睡的嘉丽大婶也注意到了女儿弗妮娅腮边带红,常常无故傻笑的反常模样。
女儿那如瀑的金发、清澈的眼眸以及精致的五官无法用任何一种语言形容,一般的美女与她一比,简直就如同没进化完全的半兽人一样。
斯图尔家的小男孩普诺,最近常常跑来磨坊这边玩耍,女儿弗妮娅对小男孩异常亲切,不但娇羞无限地接下男孩带来的鹿肉(当然是他哥哥达拉打猎弄到的),还常常亲手做好糕点,红着脸让小男孩带回去(如果他没有在半路上就吃光的话)给斯图尔一家人品尝。
种种迹象,在嘉丽大婶眼中看来,都是不良信号。
和嘉丽大婶有着同样想法的人,在辛普兰村还有一个,那就是老游侠吉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