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席思特的带领下,达拉和老人顺利进入了神殿内,不但顺利,老人还坐在一张专门的躺椅轿子上,由四个小学徒抬着进入神殿,而班吉尔则被指派将达拉的马牵到马厩里去洗刷和喂草料,以此惩罚他对“贵客”的无礼举动。
达拉一再说:“没事的,我不怪班吉尔,你们不用这样惩罚他……”
“别管他了,”席思特笑道,“神殿有神殿的规矩。班吉尔这个人性子太暴躁,一点眼力见也没有,给他吃点苦头也是好的。”
“或许他是因为婶婶去世了,所以才……”达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在席思特充满戏谑的笑容里被咽了回去。
“他婶婶去世了?他是这样告诉你的?”席思特笑道,“这是他这个月第五个去世的亲人了,每次他犯了错,害怕受罚的时候,总有一个亲人及时去世。”
“难道,你的意思是,他竟然会拿这么神圣的事情撒谎吗?”达拉感到不可思议。
“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太过于巧合了。据我所知,班吉尔只有一个婶婶,而且早已死了快十八年了。”席思特耸耸肩,道。
“你们……竟然允许一个不诚实的人在神殿学习么?”达拉问道。
“当然了,班吉尔虽然蠢,但是他父亲每个月的学费可都是按时交了的。”席思特道。
“牧师的学习还要收费?”达拉问道。
“那当然了,想学牧师的人太多了,不通过学费把人筛选出来,谁有那么多精力去带学徒呢?”席思特道。
“说的是!说的是!”身后在躺椅上一路跟随而来的老人连连说道。
达拉回过头去看看老人,对方的脸上充满了狡黠的微笑,还朝达拉眨眨眼睛,似乎在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赖着你送我来太阳神殿了吧!这里也是一个人人向钱看的世界啊!”
达拉回过头来,问席思特:“可从前学牧师并不需要给钱,因为……”
达拉话还没有说完,席思特就抢着答道:“从前?你是有多久没有来帝都了?”
“也就半年左右啊。”达拉郁闷地回答。
“难怪呢,”席思特道,“半年前帝都的面包才卖两个斯利尔,现在起码要二十个荷曼了。现在帝都的物价一天一涨,就连穿着骑士服的城市护卫队都得自己想办法解决一部分口粮,只有我们这些穿袍子的神职人员是唯一由皇室供养、饭碗稳定的人。所以好多家庭都挤破了头也要把孩子塞进牧师学院呢。”
“就是嘛!竞争这么激烈的情况下,学院收一些学费做个初筛,又有何不可呢?”达拉身后的老人插嘴道。
达拉不禁问他:“看来你的伤已经好了?”
老人忙又捧着嘴巴呻吟开来。
达拉不去理他,问席思特道:“可是这样一来,那些家庭条件不是很好的孩子,不就没机会成为太阳神的侍奉了?难道就因为没钱,就要直接剥夺他们成为牧师的希望和对培罗的信仰吗?”
席思特看了一眼四周,才低声道:“那些家庭条件不好的,但又特别优秀的,还是可以申请学院的奖金来攻读牧师所需的技能,而这些奖金,除了国王赏赐学院的,其余都是靠像班吉尔那样缴了学费的学生家长资助的。”
“可既然神职人员都是由皇室供养的,为什么还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运作?你们做牧师的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达拉问道。
“皇室只供大家吃饭,可是人除了吃饭,还有好多别的事情要做,那就不是靠皇室那点钱就能办到咯。”
“你们平时除了学习和祈祷,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做吗?”达拉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