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满脸期望的张清,刘备实在没法张嘴拒绝,刚刚用完人家杀掉庞羲怎能过河拆桥?
万一惹恼了这个大侄子,把自己两面三刀,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抖了出去,将会大大损害自己的威望,破坏自己树立起来的忠厚仁义形象。那样对于刘备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思忖片刻,刘备开口道:“贤侄啊,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孤需要先征求一下三弟的意见。而且李师师还是孤的义妹,孤也必须尊重她的决定,若是三弟与师师都没有意见,孤便同意这桩婚事。”
张清不是傻子,对于刘备的心思不说是洞若观火,也能猜测个八九不离十。
心中暗自腹诽道:“这位大伯表面上看起来忠厚,实际上小心眼不少啊!刚才把杜月娘许配给我的时候,怎么不说征求父亲的意见,征求杜月娘的意见?这到了李师师,又开始推三阻四。既然伯父你有张良计,小侄我也有过墙梯,李师师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当下对刘备拱手道:“既然伯父这样说,小侄便恭候佳音!庞羲的人头留在王府不便,还是让小侄带出去处理掉吧!”
张清说着话不等刘备开口,就提起包裹着庞羲头颅的包袱,扬长而去。言下之意不说自明,要是伯父你不给面子,别怪小侄嘴巴不严实。
望着张清远去的背影,刘备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威望正在逐渐丧失,就连口口声声称呼自己“王伯”的侄子也敢公然威胁自己,真是大势已去。
“果然是墙倒众人推啊,我刘玄德还未倒下,就有这么多人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刘备狠狠的拔出佩剑,砍倒了身边的一颗婴儿手臂般的松树,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但却又无可奈何。
成都的热闹比起金陵来并不逊色多少,虽然已经到了子时,但依旧有许多酒肆灯火通明,繁华的街巷上勾栏院肆大红灯笼高悬,浓妆艳抹的窑姐儿站在门前倚门卖笑,招徕从街巷前穿行的客商。
张清凭借着一手飞石功夫,在巴蜀武将中屈指可数,再加上少年英雄,因此有许多风尘女子都认得他。
远远看见骑着高头大马的张清走了过来,纷纷挥舞着手里的手帕招揽:“哎呦……这不是张将军么?尊夫人怀胎十月,估计把将军憋坏了吧,何不进来放松一番?”
张清策马徐行,对于这些烟花女子懒得多看一眼,如果自己能娶了李师师,就算这些青楼女子白送给自己玩,也懒得搭理。
李师师居住的宅院距离汉中王府不算太远,大约三四里路的样子,张清心痒难耐,便策马扬鞭特意从李宅前面经过。
这是一座不大也不小的四合院,平日里由李师师与杜月娘合住,有十名婢女伺候她们的饮食起居,倒也衣食无忧。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有二十名左右的家丁在宅院外面护卫她们的安全,其实本质是软禁。
关羽当初留下保护李师师与杜月娘的侍卫已经全部被刘备清除,只剩下燕青侥幸逃脱,在街巷对面租了间房屋,乔装打扮以卖脂粉的身份定居了下来。时间久了,慢慢与李师师取得了联系,虽然不敢光明正大的相见,却是默默的守候着女神的安全,一晃就是三年。
燕青租住的房子是个两层的民居,紧挨着街巷,街上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收入耳中,这样可以更好地保护李师师。
听到马蹄声响,刚刚入睡的燕青一骨碌爬了起来,从窗户上提前挖的暗孔里向外张望,看到张清策马徐行,扭着脖子朝李宅观看,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看来此人在打师师的主意啊,为了师师的安全,我必须让他从这世界上消失!”燕青在心里嘀咕一声,飞快的换上了夜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