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那笑就消失了。梁万邦坐在楼梯边的椅子上,赵美良走过来,没和他打招呼,也像没看见他似的,径自抬脚上楼。但她当然看到梁万邦了,她的眼神先落在梁万邦身上,很快就挪开了,好像她在找什么东西,而梁万邦身上没有。
这之前赵美良有几天没回家了,梁万邦没想起来,先说话了:“站住——”赵美良应声站住。
“你这几天上哪儿去了?”
赵美良徐徐转身,轻佻地说:“玩儿去了,怎么,不信?”
“和谁?”梁万邦忍住怒气。
“朋友。”赵美良轻快地回答。
梁万邦当然知道她口中的这个朋友指的是谁,他站了起来,动作利落的出奇。他走到赵美良身边,赵美良看着他,眼神像是在期待他接下来的动作,又好像根本不在乎。
梁万邦突然伸手捏住了赵美良的脖子,赵美良显然吃了一惊,因为梁万邦的动作依然快得出奇,但紧接着,她就意识到她更该担心的是梁万邦的力气也大的出奇。赵美良似乎感觉都被他提起来了,两只手在梁万邦的手上胡掰,但是毫无结果,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
“我告诉你——”此时的梁万邦恶狠狠,像是换了一个人。但其实是换回了他年轻的时候。“我还没老到神志不清的时候,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不然——”
赵美良挣扎着说:“你说什么呀——快放开我——”
家里的佣人李婶儿瞧见了,赶忙跑过来,拉着梁万邦的手说:“老爷,这是怎么了呀,快放了太太吧。老爷?”
梁万邦把赵美良扔了下去,赵美良踉跄着扶住楼梯扶手,李婶儿也赶紧掺住她。
“滚吧!”梁万邦说。
“咳咳……咳……”赵美良一阵干咳,就想产生点儿唾沫润润嗓子,瞥了梁万邦一眼,赶紧转身上楼。
李婶儿看显然是以为刚刚是自己劝架的功劳,不知所以了,等到赵美良已经上了楼,她过来给梁万邦说:“老爷啊。毕竟太太是你的结发妻子,有什么事儿也犯不着动手吧。我是过来人,着——”
梁万邦不耐烦地说:“你知道什么呀!”转身一看,居然不认识这个人。“你是谁啊?王妈呢?”
“我是王妈她妹妹,她叫我来顶她一天班,她有事儿。您叫我李婶儿就行。”
梁万邦感到头顶一只乌鸦飞过,他想的是:这人真够自来熟的,第一次见面就对我的家事说三道四。他一直纠结这个问题都忽略了一个更会让人黑线的问题:为什么王妈的妹妹姓李?不过就算他没问。李婶儿还是自己说了。“您一定奇怪我为什么和我姐姐不是一个姓吧,这话说来可就长了,当年吧……”
“我没问你这个,也不奇怪。”梁万邦心想,好家伙,这人真是个自来熟。“行了行了,你活儿干完了吗?干完就回去吧。”
李婶意犹未尽的走了。梁万邦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护着刚才捏赵美良的那只手说:“这娘们儿看上去不胖怎么这么沉啊!”不过他想这样的震慑是有必要的,也顺便发泄发泄他郁闷的心情。现在他感觉好多了。
这个震慑真的很有效果。回了房间的赵美良吓得瘫坐在床上,汗珠不住得往下流。她想这是怎么了?梁万邦话里有话,难道发现高鹏的事儿了?——你做的那么明显人家想不发现都难啊!
小路两边是新栽的树,树后面还有刚种上不久的花丛。路灯还没开,尚夏夏走得又快,只是粗略的看了看,几乎是扫视。这些绿植弄上也有几天了,但是尚夏夏白天在公司,晚上回家又不太出来,出来又不太走这条路。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呢。
这条路是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