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我宝贝孙女一个人累坏了,祖父喜欢写这些,你不要担心。”
纪老被贬为平民,纪家因为董大人的事迁怒纪老,更迁怒纪诗,因为董大人是纪诗母亲的娘家人。
纪诗无父无母,是纪老一手带大的,不堪屈辱,就和纪诗搬出来住。
祖孙二人在贫民区相依为命,纪诗识字,就去书馆打杂,纪老替人书写信件,后来开始写话本子。
话本子是不入流的东西,读书人都不屑为之。但为了生计,纪老从没抱怨过。
纪诗想了想道:“写完这一本,您就别写了,我在书馆的钱够咱们日常开销,剩下的留着给您养老。”
养老钱是够的,送终钱没有多余。
纪老道:“等那一天我走了,不嫩拖累你,还有祖父还要给你攒嫁妆,风风光光让你出嫁。”
说到这里,纪诗垂下手,站在书案前发呆。
纪老抬头看见了,沉吟一下,叹息一声:“贤王世子已有家室,诗儿,你自小就喜欢读书,祖父不指望你出人头地,但是想让人你活的明白,不要跟其他人一样糊涂,有些人,遇见了就是错的,忘了他吧。”
纪诗低着头喃喃道:“祖父您放心,我是不会给人当妾的。”
正说着门外有人喊:“是纪诗小姐家里吗?”
“什么人来?”
纪诗走到窗前,因为窗纸不好,所以模模糊糊看不起,只看见许多花花绿绿的身影。
纪诗回头看向祖父:“孙儿出去看看。”
纪诗一直操持家事,纪老低下头没说话。
纪诗推开门,见门口站了一群衣着华贵的妇人,为首的穿着大红锦袄,披着黑披风,头上金凤钗头,满头珠宝,与自己相仿年纪。
最重要的,纪诗以前也是管家小姐,这人她见过。
“钟清扬?”
钟清扬一笑:“纪诗小姐,叫我世子妃娘娘。”
虽语气平淡,但说的是警告的话。
纪诗脸色一变,如果她还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而来就太后知后觉了。
努力让自己镇定,仰着头道:“世子妃娘娘怎到寒舍来了?”
“因为我家世子爷总来,怎么?我就不能过来了。”
纪诗已怒上脸颊,钟清扬道:“咱们有话屋里说吧,我来不是来难为你的,是恭喜你,有好事。”
纪诗不想与她多谈,但见左右邻居都探头探脑的在篱笆外张望,打开门:“您请。”
进到屋里,纪诗把钟清扬引到东屋:“陋室粗鄙,脏了世子妃的身,就不请您落座了。”
屋里烧的很温暖,钟清扬解着披风,同时四顾左右,虽然是平房,但四壁糊了墙纸,雪白的,屋子显得很明亮。
靠北一张火炕,炕中摆着布垫和小几,炕尾放着两只大木箱,炕下摆的是两把椅子。
东西不多,但都规矩有秩序。
钟清扬看向隔壁:“那边也是房间吗?”
“是我祖父的房间,你不要打扰她。”
钟清扬掩口一笑:“那么我们世子爷住的是哪一间?跟纪老一起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