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背影在街头消失,陶省三对大汉道:“别看了,小姐说不给你医治就一定不会给你医治的。”
大汉就要甩开他:“你当然不急,伤的不是你。”
陶省三脸上带笑也不恼怒,跟师傅按着他的胳膊不放手:“小姐将方子和法子都告诉师父了,你这伤口师父就能治好。”
“张大夫这能治好我?”大汉停止挣脱,侧头希冀的看着张岳敬。
“能治好。”张岳敬笑的十分和蔼:“我祖上传的医术就是金創外伤,你这小伤口我见得多了。”
说完他自己愣住了:“见得多了,这话是不是狂傲?他被小姐传染了。”失声傻笑。
大汉被他师徒二人扶在中间往医馆里走,感受到了这满满的笑意,整个人汗毛都立起来了。
“他是不是又被施法了?当初真不应该贪心不足,不然怎么会还要和这些阴阳怪气的人打交道呢。”
周一陪小姐走过一条条的街道,在身后一直叽叽喳喳问不停:“小姐,那人的伤口真是除了小姐和张大夫再无人能医治了吗?”又对这个感兴趣了。
“是。”林孝珏点头:“你看他伤口,不结痂,冒白水,这是,正气不足,的表现啊,若只以,外伤证,医治,不会痊愈,还会引起,别的病。”
周一点头道:“难怪有的人,就伤个小口就死了,原来这个东西不能乱治啊。”
忽然她担忧道:“那张大夫能和小姐想的一样吗?”
林孝玨听她不信任张岳敬,笑道:“你是不是,忘了?被医治的,人,可和我们,打过架。”
“……我没想那么多。”周一不重的打了自己小嘴一下,吐吐舌头说道:“我就想万一张大夫按外伤证医治怎么办?那不还是医不好?并没想那人是谁。”
善良过头就是傻。
“放心,你这么,好心,张大夫,怎么会,辜负你。”林孝玨眼睛瞟向不远处的车市,淡笑道:“我把方子,已经写给,张大夫了。”
“小姐。”周一不可思议的摇头:“不会那人会来求您这事,您也猜到了吧?那您不是说不治他吗?怎么还留方子?”
“我留方子,不是为了,他。”以德报怨有时候是一件非常憋气的事,但如果那个人以德报怨习惯了,人们就会给他打上一个好人的标签,一个好人大夫,比一个毒舌的大夫更令大家信服。
“张岳敬……”林孝玨想到那个一生坎坷的中年人,不觉浅笑:“希望您这一世能有所改变。”喃喃自语道。
周一见她神游,有些撒娇的拉住她的胳膊:“小姐,您怎么说话说一半啊?不为了他那是为了谁?”
林孝玨笑意平和:“是为了他——呗。”敲了她的脑门一下:“自己悟,回家。”
主仆二人雇佣了一辆马车,很快的行在管道上。周一第一次坐马车,有些晕车,捂着嘴不停追问:“小姐,咱们不是回家吗?这是要去哪啊?呃……什么时候到。”
林孝玨弯着嘴角耐心的重复数十遍的回答。
“回家啊。”
周一手指车厢后:“咱家在城里,小姐你记错了。”
“呕……”又忍不住了。
林孝玨将水囊递给她。
“不用了,好了。”周一抬起头,吞咽一下。
“……”林孝玨觉得喉咙有些不舒服。
“小姐,家在哪?”周一胃部稍好,就又开始追问。
“有娘的,地方,就是家。”林孝玨想起京城的前门,儿时她常在那附近玩,母亲和父亲会在那里相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