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周一支愣着耳朵道。
林孝珏仿佛没听见。
九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她又是一个上午没睡。她将熬成一锅的海鲜和药材中撒入事先磨成粉的茯苓,白芍,芡实,莲子,然后做成丸,这样专翕大生膏就做好了。
专翕大生膏也是后事人吴鞠通的方子,保胎秘方。这其中的海参鲍鱼等有情之物都是滋阴的好东西,整个方子更是补阴的佳品。不过身体有湿和患外感病的人不宜服用。
林孝珏拿起两丸,自己含着一丸,另一丸塞进周一的嘴里。
周一本没防备,咕噜一下就吞下去了。
“小姐,这不是给三太太准备的药吗?”怎么她们自己吃了?
林孝珏此时嗓子已经失声了,她嘴角弯了弯,在纸上写道:“我要去给三婶侍疾了。”
周一最近又涨了本事,就是习惯小姐的答非所问。
她忘记先前的问题,问道“侍疾?小姐要给三太太治病了?”等了九天,小姐终于要出手了。
看小姐诊病很痛快,周一竟有些小激动。
林孝珏将重要的事交代给周一,周一都一一应下来。
她们走出西跨院,周一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姐,你的嗓子……从此以后会不会又哑巴了?”
林孝珏抬着胳膊摸摸她的头让她安心。
她比小姐高半个头,小姐摸她需要仰头,这挺好笑的动作却让她异常踏实。
主仆二人无声交流一番,林孝珏就带她去了三太太的院子,正看见施岚云怒气冲冲离去的侧影。
周一有些怕被施岚云识破身份,欲要躲。林孝珏扯着她的衣袖还一点不介意的勾勾嘴角。
施岚云拂袖而根本不会回头,但周一依然小心翼翼的让丫鬟传话。
丫鬟还没到之前,回到三老爷目送施岚云离去。
本来施岚云对扇娘不客气,他是生气的,但这人真被扇娘赶走了,他又觉得对不起亲戚。
为什么最近家里鸡犬不宁呢,除了争执就是争执?
三老爷越想越心烦,尤其是媳妇的态度,她方才与人吵架的话,再琢磨起来完全不把他们林家、他这个相公放在眼里啊。
“扇娘,这样不太好,毕竟他是二嫂的叔叔。”三老爷不满的说道。
心中有气但语言不是很强烈,毕竟扇娘是病人,他还是心疼媳妇的。
三太太看着家伙面无表情的跟她叫板,也面无表情的回敬他。
“老爷。”她冷声道:“我的心中,二嫂只有一人,你可以承认你的新二嫂,但不要拉我一起,你林家得她的提携你们可以不记得,但我不能忘记她对我的恩情。”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林家都是忘恩负义的人一样。三老爷听三太太声声苛刻也冷下脸。
“你病了,我给你请个好一点的大夫也是错吗?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林家,我们林家,难道你不是林家的人?当年母亲要写休书,我竟然会死活不同意,早知道你不把这里当家我就应该给你一纸休书。”
夫妻吵架总是话赶话的,哪里疼就戳哪里。
提起休书三太太负气冷笑:“不是你的好心我就该全然接受,你为我请大夫我这里谢过,不过也请你细想,这样会不会给我带来不便,至于休书,你虽然不休我,但我已经把自己休了,强加来的好处同于欲加之罪,我并不高兴,还得勉强欠你人情,以后这样的事你还是少做吧。”
这席话包含了太多无情和坚持,三老爷听来刺耳,尤其是那句我已经把自己休了,这是不承认他们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