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向清冷,声音无情,听见的人无不静下声音,没听见的见前面的人肃静了,也都垫脚以待,不再议论。
四周惊了下来。
程秋砚小小的咳嗽一声,林孝珏十分担心。
程秋砚朝她摆摆手,然后面向众人,道;“今日我不能再唱戏了,我嗓子疼。”
众人又开始小声议论,有的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
程秋砚又道:“不过我说过要唱足二十场,我程秋砚八岁开始学戏,入行以来,从未对观众食言过。”
众人听得心头一震,继而又生感激敬佩之情。
林孝珏胸口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想要发泄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反正听了师父的话很难受。
程秋砚嫣然一笑。
他妆容未褪,还是女子装扮,本就生的风华绝代,这一笑,灿烂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把他肌肤染得亮白透明,更像天上的仙人一样了。
众人都喊着程先生,又哭又笑,朝他挥手。
程秋砚挥手回礼,又道:“我不能唱了,但我十分幸运,还有传人,我给大家介绍我的小徒弟,这位周小姐。”说着把林孝珏让到人前。
人群中因为他那句周小姐有了短暂的寂静,唱戏的怎么会是女子?
等人们反应过来又开始交头接耳。
但因为程秋砚病了,大家亲眼目睹他唱着唱着就喷出鲜血来,所以不敢高声质问他。
程秋砚拉着林孝珏的手腕走向台上,然后轻声问;“你跟我学习这些天,我还没有给你娶名字,你跟汉生是一辈的,就又生的水灵,就叫水生吧。”
林孝珏知道他把自己推到人前他就再也没有后路了,这是在这个时代任何人都不敢做的事,因为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谁都不知道,但他这个师父敢,他就像母亲说的革命者一样,不计个人得失,她知道他就是想让世人知道,女子也能学戏,女子唱戏不应该成为禁忌。
但是此时还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他敢,他必须要带这个头,以为他是革命者,他是先驱。
林孝珏心中一酸,眼泪差点留下来,但她生性乐观,道;“师父,这名字一听就不会大红大紫。”
程秋砚知道她在逗闷子,笑了笑;“那也的委屈你叫了,我现在想不出好名字。”
林孝珏很想欢笑,但根本笑不出来。
程秋砚又看向台下众人,道;“我这徒弟替我唱完接下来的戏,大家想不想听。”
众人没有回答,好像都湿了眼眶,喊着“程先生”“程先生”“您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唱戏了?”
程秋砚又问一遍;“大家想不想听?”
台下又女子哭泣的声音:“程先生,我们要听你唱。”
程砚台一指那哭喊的女子,笑道;“多大了还哭鼻子,还没出息的样子。”
他这样调笑,把那小姐逗乐了,台下的人也都乐了。
林孝珏心中更酸。
程秋砚道:“大家听我说,世人都说女子不能唱戏,可我偏偏不信,为什么?是女子唱的不好?是女子不懂音律?”他摇摇头:“都不是,是因为世人看不起女子,富裕的人家,认为戏曲低俗,小姐高贵,不能唱戏,看似是是对女子,那为什么富裕人家的男子就可以唱戏?”
“当然他们不会像我一样取悦别人,但是朋友相聚来上一曲,唱的好的也被视为高雅风流,那怎么女子就不行了?难道各位小姐就没有闺中密友,就不想闲暇之时为朋友引吭高歌一曲?”
台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