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通道,昏暗的灯光,臭气熏天的暗格子。
许长友难以置信的看着放在前面的酒菜:“你是谁?我并不认得你,你为什么要送这些东西给我?”
他面前站的是一位儒者打扮的中年男人,脸很白净,没有一根胡须。
那人道:“我是永安公主府上的管家,这些酒菜是公主招呼你上路的。”
许长友拼命的摇头:“她凭什么?凭什么,这是草菅人命,我要面见尚书大人。”
那人冷冷一笑:“凭什么?公主的做的媒你也敢捣乱,那孙倩娘攀上公主这棵大树,可就不是你能欺负的了。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她本来就是我的妻子。”
“可惜你不是又有妻妾没把她放在心上吗?就因为这个,公主也不会饶了你。”
那人说完看着食盒里的酒壶:“我替你斟满一杯?”
许长友带着手镣脚镣,行动不便,只能摇头:“我不喝,我不喝,酒里有毒,我要见倩娘,我要见倩娘。”
“现在后悔了?后悔去破坏人家的姻缘了?早知今日,你又是何必呢。”
“我要见倩娘,我要见倩娘。”
许长友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
那人笑了声,桀桀的,听了让人从骨头缝中发冷。
许长友见他弯腰去倒酒,身子猥着后退:“永安公主是草菅人命,我答应他,出去之后再也不找倩娘麻烦了,我在西北出生入死,有今天的地位不容易,我不要葬送在一个女人手里,我放手,我再不去捣乱,求你告诉她,让她放过我……”
那人还是怪笑:“说这么一堆有什么用?公主说让人三更死,谁能活过五更天。”
许长友见他过来灌酒,他挣扎了不喝,忽听那人问道:“还有哪些书信?都藏在什么地方?”
许长友眼睛倏然瞪大:“你不是永安公主……”
嗓子一凉,毒酒顺势而下。
许长友啊的一声,那人捧着他的头捏着他的下巴不让他吐出来。
许长友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方景隆,你不是永安公主……”
那人呵呵一笑:“不说是吗?不说也没有关系,只要你死,就死无对证。”
一瞬间,许长友流出泪来,他声音呜呜的说不太清楚,但还是能听清。
“太守大人没有……没有书信……”
接着他眼角嘴角都流出血来。
那人将他头往后一摔,许长友砰地一声倒地。
那人站起,拍拍手喃喃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太守已死,更不能连累了方家。”
原来许长友是方太守的得力助手,从他那里翻出跟鞑靼人的书信来往,方景隆和方君候怕继续查下去在翻出方太守的事。
许长友脸变得青黑色,黑血流了一会都凝在脸上。
方家派来的人拿出帕子将血迹擦干,然后扔了一条绳子在地上。
第二天医馆便得到消息,许长友通敌叛国,畏罪自杀了。
这消息对王再生和倩娘来说,真是大大的安心。
王再生心疼大哥,一得到消息就跑回家:“大哥,许长友真的死了,公主简直料事如神。”
王一生和倩娘终于放松一笑,袖子底下偷偷拉着手,互相传给对方力量。
树叶恹恹的耷拉着脑袋,谁给食就会跟谁跑的小狗躲在墙根底下伸舌头。
盛夏的天热的让人恨不得把鼻子换成会呼吸的腮,躲在水里当水生动物。
医馆到处拉了红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