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吕氏便已泣不成声。夫人连忙让他们起来,高峪对崔氏道,“他们在旧村的家**了五婶的神位。”
崔氏责怪,“这是做什么!今天回去后快拿下来!”又问高峻,“往黔州的飞鸽传书,一定非你所写,那一向是哪个女儿写的?”
高峻回忆,第一次交待给了柳玉如,但印象里她又交待给谁了。第二次时更不知道是谁写的,因为那时他与柳玉如、樊莺正在白袍城,丽容和苏殷正在黔州,崔嫣去了长安参加高尧的婚礼,那么总跑不出谢金莲、思晴和李婉清。
吕氏回道,“谢夫人到我家去过一次,说到柳夫人让她写回信。”
崔夫人心机过人,马上明白高审行在黔州时突然对李引发难的原因。可以猜到,面前这个吕氏一定用这种方式,表达了对自己和李引相救之情的感激。然后,这件事被谢金莲写信传回黔州去、又让高审行截留下来了。
她猛然就有些同情高审行,说道,“我有些劳乏,早些散了吧。”
话刚说完,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进来,有个小牧子跑进来,向高总牧监禀报,“高大人,有大事了!”
众人连忙问何事。
小牧子只有十六七岁,今晚轮到他在牧场中值夜,方才他出来到高峪二爷的酒店中吃宵夜、走到半道儿时,听到街边巷子里有人惨叫。
牧子说,是谢二老爷与人赌红了眼,把自己右脚的一根小趾头剁下来了。他见到高大人的炭火马拴在酒店外头,又跑过来禀报。
高峻、高峻听了连忙起身往外就走,在小牧子的引领下出了酒店,往旧村的一条小巷子里来。
谢大的惨叫声已没有了,代之以间断的呻吟和谢二嫂呼天抢地的哭嚎,他们循了声音,很快就找到了巷内一家院子,听里面已经乱作一团了。
旧村街上巡逻的护牧队有三五个跑过来,苏殷、丽蓝也在几名女护卫的簇拥下赶来,苏殷说,丽容和邓玉珑去陪崔夫人了。
高峻脸色铁青,站在院子门口不进去。
有护牧队冲进去,不一会儿,将两个陌生人反剪双臂押了出来,院子里的哭闹事声停止了,谢二嫂披头散发地跑出来。牧子说,还有两个同村的,事一起、就已经跑掉了。
一见高峻,二嫂便哭道,“妹夫你给我们做主,谢大这个挨千刀的,已经……已经输到倾家荡产了!”
高峻不理她,去看被押出来的那两个人,示意护牧队员放开他们。
两人都是四十几岁,脸色苍白,额上冒着冷汗。今天确实是玩大了,伤到了西州大都督的二舅子。万一这位高大人发起怒来,苏伐安排的大事也就算泡到汤里了。
一个人抢着道,“高大人,我们不不让二老爷再赌,可他不听。”
另一人也道,“我说过了,谢二老爷的那处院子可以通融一下,我们不敢要了,可,可是他不干呀,非说用一根趾头赌回他全部的家当。”
谢二嫂复哭道,“妹夫!我这才知道,谢大把所有的股份都输出去了,院子也输出去了,这可怎么是好,你给我做主!不要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