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朝人开口!要是依着我来办这件事的话,总会过些日子再说。
谁知第二天的早上,高峥一到吏部,侍郎郝大人便将他叫过去,神秘且私密地、满面春风地对高峥道:
“恭喜高大人,国子监主薄致仕归乡,这个职位就空出来了。恰好太子殿下问到本官谁接任合适,本官考虑高大人在吏部,一向办事沉稳从无纰漏,又有才学,本官便举荐了你,而殿下当时便同意了!”
听过此情,老于官场事故的高纯行便叹道,“看到了吗!高峻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你说了些家事,便有人看到你的才学了!又何须高峻开口!?”
但不论怎么说,郝大人的心意是一定要记在心里的。至少,一场拉近彼此感情的家宴必不可少——也不须以整座高府的名义,那样的话太招摇了。就以高纯行府上的意思来操办。
高府中的几位爷们肯定要请过来,再就是高纯行、高峥父子在衙门里相交不错的一些同僚们,女眷们就不请了,反正夹公带私的,女人们多了难免搞得动静太大。
于是,在家里的高履行、高至行、高真行,吏部郝侍郎、一位考功主事、两名令史、两名掌固,高纯行在将作监的一位知交,再加上兵部尚书高峻,总共计划着也就是这么些人。
只是临时又来了一位,乃是万年县县令姚大人。这样一来,本来打算着放小规模的一次家宴,加上高纯行夫人和高峥的夫人安氏,便达到了十六个人,一桌已经不够坐了。
等到高峻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到了,人们不约而同地起身迎接。
在今天的酒宴上,官职最高的就是高峻,正三品,而身份最低的是吏部衙门里的两名掌固,是流外七等。
在高峻之下的就算是吏部侍郎郝大人,是正四品上阶,之后就是万年县令姚丛利,是个正五品。这二人极力请高峻上座,但高峻道,“不成不成,这里是家里,怎么有我的上座!但郝大人和姚大人是客,理应上座。”
三伯连声说,高峥能获新任,多亏了郝大人的举荐,高峻你要多敬郝大人几杯!高峻连忙举杯敬侍郎。
侍郎受宠若惊,深深地饮了,与兵部尚书道,“吏部为国选官,为的是社稷,郝某正是做了该做的,不消言谢!”
于是高峻就明白了,三哥高峥的升职,果然是吏部的这位侍郎出了力的。他回忆出上次与高峥在衙门外交待那九百两时,这位郝侍郎仿佛就从边上经过的。
在另一桌上的,是高峥陪着的几位低品级官员,一位考功主事、两名令史、两名掌固,府中的两位女主人也在其中凑数儿,正好也是八个人。
其中的一位吏部的令史一边喝着酒,一边侧着耳朵、听这边酒桌上几位高官说话。听着总算有个间歇,便抓机会、端了酒杯跑过来敬兵部的高大人。
他说早就敬仰高大人的英名了,对于高大人在西州、剑南、漠北,甚至乙毗咄陆部的骇人战绩惊羡不已。
高峻听他说得夸张,本不想喝,但碍于面子、又是在三伯家,不应承着显得眼高于顶,于是把酒干了。随后另一位掌固也凑上来,又是单独敬兵部高大人。
掌固说,“高大人由天山牧总牧监变成了大唐的总牧监,管得牧场就更多、马匹也更多了!听说高大人最近又在整顿马政,高大人年轻有为,真让卑职敬仰,如慕高山、如临大川……滔滔不绝……”
而考功主事也过来,敬过高峻酒后,则问,“不知对于私户蓄马的税赋方面,高大人可有什么新消息透露?下官的一位表妹夫正有意、也有些财力,想多养些马匹为国出力,只是不知新政有没有利……”
一时间,高峻就有些应接不暇,多喝杯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