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再急,总会给人容个功夫、将储粮运往高处,但这次的海溢就是一下子,根本来不及呀!”
她说,“山中多阴而泽洼多潮,粮食一旦泡过,不发霉的一定只在少数。因而我们出来前请教过长安名医,一旦人吃过霉米之后最易得的病、以及如何医治。”
高峻道,“食积泄泻的疗法,所用的法子和药材倒是不少,但适于大批普通人家食用的,在下琢磨着,大概也就是陈茶与干姜最合适了。”
说罢又笑道,“泉州茶是不少,也很有名气,陈年的茶赵大人也有,不过,此时能有干的吗?”
长史赵昌贞道,“高大人果然料事如神,泉州连粮食都没有干燥的了,哪里还有干茶?!”
赵嘉暗挑大指,真不怪人家年纪轻轻的便是兵部尚书了!此次高峻赈灾,有几个方面所行都出了赵嘉意料。
一是在他起程伊始,便开始谋划赈灾所急需的物资,人到、粮也到了。
若按赵嘉以往的经验,为显着赈灾的火急,十个钦差里倒有九个,会马不停蹄地先期赶到目的地,然后再谈别的。
当赵嘉说到这一点时,高峻说,在下出行前,其实对刺史大人已经有所了解了,因而才敢这么做。
赵嘉刺史在海溢后八天内,便将详尽的灾情呈送到近三千里外的长安去,足见其处理政务的精熟与尽责!海溢后他缺的不是钦差,而是粮食。
高峻说,“我只身带人来又有何用?”
“但高大人所选的粮食筹集之处,则是令赵某钦佩不已的第二点。高大人所选的这几处均在沿江、沿海,又是富庶之州,就给迅速集粮和水路运粮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啊!”
“赵大人过奖了,在下是兵部尚书,鄂州有几条大船还是清楚的。”
赵嘉再道,“高大人你这便是过于的谦虚了!试问,有谁能只凭一份泉州的奏折,便提前预料到泉州大片区域的病情、并未雨绸缪,竟然连我这盛产茶叶的泉州没有干茶都能想的到?”
高峻摇着手道,“在下也的确是急出来的本事,不足自夸!”
柳玉如与泉州刺史和夫人说,“红豆与鲤鱼煮汤,正是固清除湿、利便之良方,在民间流传已久。峻说,即使泉州没有鲤鱼,红豆亦可煮饭,总不会运了来、却无用。”
和氏夫人连连道,“有,有!泉州怎么能找不到鲤鱼呢?”
旁边的众位长史、郎中们,闻此言纷纷颔首道,“确是如此,至少本官就没有想到!即便想到了,也大多是什么白芍、连翘、忍冬之类,但这些东西哪里又有陈茶、干姜好找呢?只须将这两样开水调服,既简单、品种又少、且极为便宜、普通易备!?”
高峻道,“若说谋划先机,在下所做真不值一提,倒是太子殿下令工部、户部、刑部的三位郎中同行,正是泉州亟待!”
众人纷纷地、异口同声盛赞太子殿下英明。
高峻说,“如今人也到了,粮也到了,药也到了,本官大事已毕,只剩下陪夫人游历泉州胜景!泉州有三部郎中、一位刺史和四个州的长史在场、谋划赈灾大计,赵大人你无事不要来烦我了!”
高峻说的没错,户部的仓部郎中郑大人最为了解和精通的,便是仓储、出纳和禄粮仓廪之事。
这次送到泉州的赈灾粮近十万斤,没有这么个人来分拨调派,修缮仓房,处置霉米、平易谷价,赈灾就不可能顺利。
而工部的水部郎中王大人,于治水工程方面深有独到之处,泉州地面的排涝防旱工程要如何施行?如何做到事半而功倍?这正是他的所长。
刑部都官郎中翟大人所长,正是掌役隶薄录,制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