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尚书令是当朝的首位宰辅,一举一动都有八下里盯着,我们是一家人,怎好再给他添乱?”
高岐尴尬地笑,高审行再道,“等他回来了,我与他提一提你也就是了,但千万不可在外面多言!”
高岐满心欢喜,连忙应承。
但高岐的妻子王氏笑着接话道,“你呀,这种事怎好拿来与五叔父讲,五叔身为黔州刺史一向刚正的出名,哪好给你徇私!还不如求一求玉如。”
老三高峥的妻子安氏与永宁坊走得热络,府中人对高峥突然出任临泾县令心知肚明。但高岐的妻子这样明白地说出来,就坐在一边的安氏不大爱听,又不能辩白。
柳玉如笑着道,“四嫂你可说差了,峻一向不许我们干预他的公事,我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眼睛就瞪起来了。我听说三哥的任用,是吏部侍郎郝大人提议的。”
酒宴都摆好了,高峻还不见踪影。
高审行寻思:柳玉如说的不错,吏部这个郝侍郎昔日多得父亲提携,对高府是很心近的,那么自己的事,大可去与他通通气。
只要郝侍郎能提上一句,高峻再点头也就有个凭据了。
但高峻迟迟不至,高审行酝酿了不少的话都没法儿讲,酒喝的也有些不畅快了。
此时,有永宁坊的家人跑过来,将一封信交与柳玉如。柳玉如先是不看,将信放在桌边,但饭就吃不下去了。
家人走后,她数次望向门边,不时瞟那封信一眼。
高审行问,“玉如,那是什么信?”
柳玉如道,“大人,这是……是峻的家信。”
“家信?哪里来的?”高审行突然想到,这封信会不会是青若英从黔州写回来的,“既是家信,高峻不在你自可拆看呀,怎么本官看你这么意意迟迟的呢?”
“父亲大人,这是从新罗国来的家信,我不便拆开。”
整府的人一下子将耳朵支楞起来,上次新罗女王离京时,尚书令高峻带了六夫人独独送到最后的事,谁都有个耳闻。
皇帝赐婚的诏书又没有放到明面上,只是给金善德锁在了纳宝金箱里了,但此时突然冒出一封新罗国来的家信,谁的好奇心都掩盖不住,因为连柳玉如都是如此。
高审行道,“你是鹞国公府的掌家,怎么连家信都不能拆了?你给我拆!高府从来没有新罗的亲戚,本官倒要看一看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又把家安到新罗去了?”
其实柳玉如的心里也很好奇,她与高峻两人一致对外不假,但在这种事情上,她比谁都急切。有高审行发话,那她拆了信,高峻也不会怪自己了。
众人看她拆了信,低头去看,安氏问道,“玉如,是什么事?我猜是那个女王写来的吧?不然怎么单单新罗女王来了一趟,他就有了新罗的家信。”
柳玉如红着脸道,“三嫂,你猜对了。”
高审行问,“可不可念?让老夫看看他又是怎么招惹了女王!”
柳玉如念道:“……长安一别逾月,妾百般思念,途中无趣,唯有君影时时浮现。今日已经海路抵国,但情神恹恹、食不甘味,已无心国事了。”
大厅里鸦雀无声,都在听着,新罗一个无心国事、神情恹恹的女子不是女王是谁!
“还有吗?”高审行问。
柳玉如不念了,但人们还在等着,瑶国夫人说,“大人,不能再念了,下面都是两个人的私话,不好在这里念。”
金善德在信中还说,“金相伊说,妾怕是已有身孕了,但须再看上两月方可确认。但妾已闻之数喜,如得大人之恩,则新罗有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