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下立判,又何须多说呢!”
其实,高峻当时由乙毗咄陆部回来时,皇帝正在高丽前线。
那时是太子监国,而且他一回到白杨河,所有的现职都没有了,升职也是后来的事。
但高峻不想破坏了今天的大好气氛,再说王玄策今日轻狂、也有轻狂的资格,自己以宰相的身份,真与一位新升任的中州司马一较短长,胜了也不光彩。
王玄策就不能再说什么了,大唐的尚书令、鹞国公能当众这样说话,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高峻也不想在此事上纠缠,便问道,“不过王大人,安西都护府郭大人当日留下那些俘虏和马匹时,可曾对你说过什么话么?”
高峻已经从高审行的表情上,猜到这也正是有些人想问的,郭孝恪此举极不合常理,与其让他人没头没脑地问,不如先听听王玄策怎么说。
王玄策不知不觉间,对尚书令就有了好感。
人家说得没错,一次五阶之赏谁有过?要说心有不足,也只能怪自己的起点过低了,与人家尚书令是没有一点牵扯的。
他回道,“这一点,郭大人未与下官解释,但他倒是当众讲过一句。”
“郭大人怎么说呢?”
王玄策:“郭大人对泥婆罗、吐蕃众军说,郭某身为边镇大都护,无诏放诸位过境,便是天大的失职。好在戒日国人马、财物均已到了本官这里,便由本官暂管,已无须诸位护送了!”
此时此刻,王玄策当着太子和满朝大臣,再次回忆起郭孝恪的这段话,心中便猛然一紧,立时语吃。
暗道,“呀!幸亏回来后,没有当众对此事表示过什么不满。”但自己当时为什么只往歪处想呢!
尚书令大声赞道,“郭大人真令在下钦佩!他截留戒日国俘虏、战利品是无诏之举,坚拒外军过境也是因为没有帝诏。前一个无诏而动,极有可能损及自身、而后一个无诏,却事关着国格。这样看来,郭大人恪守了本职!”
如果郭孝恪真是不闻不问,便放两国外军入境,那么接下来沿途的山川、要隘就让人走了个遍,安全自不必说,也太显得大唐无人了!
——打仗靠外援,押个俘虏也靠外援,如果就这么、让泥婆罗和吐蕃外军闯关过隘、直抵长安城下,那么长安要如何接洽?皇帝要给个什么说法?
给少了必然显得小气,给多了,则隐约的有城下之盟的意味了。
而郭孝恪出面,招待了两千五百外军一顿饭,长安的麻烦也就不存在了。如果郭孝恪任由外军一出一入,一路上耀武扬威,皇帝岂能痛快?
在自身有损、与国格有损之间,郭孝恪选择了前者。
将异国成百的美女和亿万之财无诏扣留,万一有人说钱少了、人不贞了,郭孝恪难辞其咎啊。
太子大为感慨,并说道,“鹞国公之言,寡人深以为然!对郭都护此举,御史们不得弹劾!”连提都不要提。
尚书令想了想,奏道,“殿下,微臣建议火速由伊州、庭州、西州三地就近筹兵三千移驻于龟兹,臣恐怕郭大人此时已捉襟见肘了!”
太子问,“高大人因何有此顾虑呢?”
高峻道,“在龟兹城附近,只有郭待诏及阿史那社尔两部,但他们都各有防务,如果郭大人有富余兵力的话,也不会将俘虏和战利留在龟兹了。”
如果郭孝恪手中有兵的话,至少会派出一部来,先将那些缴获来巨额财物护送入京,看来郭孝恪也是勉为其难。
龟兹城有兵三千,维持当地的治安、各地驻守尚有余力,但一下子再多出来上万的俘虏、马匹、大象……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