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王的事,甚至说出另立太子的主张,李治打算满怀欣喜地接受,因为他不是马王——他的兄长的对手。
马王年纪长过李治,在同等身份的条件下,马王更具能力,朝中那些主要的大臣们也一定会更倾向于马王,只是他们还不知道马王的身份罢了。
但皇帝只字未提这件事,李治知道,原来一眨眼间,他便被逼到死角里来了,而他一向是把承乾和李泰都逼到死角里去的。
回到东宫,往日里也曾被李治抱怨过的低潮宫室,此时在李治的眼里也是一番依依不舍的意味,因为这里严格昭示着居住者的身份。
李治不找太子妃,而是将武媚娘叫过来。
两人私处时,武媚娘已很随便,热切地问太子有什么事。两句话之后,武媚娘便问太子,传的连宫里都知道的鹞国公一案有什么进展。
李治呆呆地看着武媚娘,心里想象着,如果这就把两只手掐在她的脖子上,那么只须一会儿,这个威胁着他的一个最重要的证据便不存在了。
武媚娘严肃起来,她被太子眼睛里的神情吓到,垂手而立,不觉间离开他的桌案两步。
“不……即使没有你,寡人也照样是劣势……”李治颓废地说。
武媚娘在瞬间里明白太子的用意,也明白他已经放弃了这个念头。
她靠前一步问,“殿下,是什么事?兴许媚娘会替你出出主意,殿下不找太子妃商量,却叫了我来,媚娘高兴。”
“鹞国公是寡人同母的兄长,父皇已封他作马王爷,只是未对外公布。”
武媚娘呆了一呆,听李治又道,“你未出宫的事,马王已经掌握,但也未公布出来,但寡人想也快了!几位大人揪住马王与马王妃的身份不放,谁知道最逃不掉的却是我们。”
武媚娘道,“殿下,人在墙角里,不反击便是等死,而陛下恰恰没有公布马王身份这件事,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李治看着这个美貌的女子,像是没有理解。
武媚娘道,“人有选择的时候才会犹豫不决,你父皇也是,他认为现在有更好的人选,因而有时间可怜你!但鹞国公可不是个等闲的人物,以往他与殿下也没有什么龌龊,这便是殿下先发治人的利处,等他公开获得更高的身份,我们斗不过他。”
“怎么斗?”
武媚娘说,“重新让陛下没有选择。”
她说,“即便事后陛下什么都知道了,也会选择沉默。”
李治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总算凝聚起心思,吃透了她的话。
武媚娘又说,“最近宫中有硕鼠出没,太子妃吩咐在宫中各处置放了鼠夹子,但是殿下为何不洒些鼠药呢。”
太子殿下李治,和单纯的李治是不同的,单纯的李治要考虑亲情,而太子首先要考虑的是政治,以及从太子宝座上跌落下来后天翻地覆的后果……
他望着眼前这个女人,被她的主意所吸引。
他与马王的君臣之谊倒有一些,但要说到兄弟之情,这不是强拉的么?
两个人如果共同谋划过什么坏事,那种你知我知、心照不宣的对望,也能增近彼此的情谊,一转眼,李治与武媚娘便回复如初。
而且眨眼间,有可能进一步增加情谊的队列当中,居然又添上了褚遂良和李士勣。
李治重重一拳击在武媚娘身上,说,“你居然敢给寡人出这样的主意,害寡人于不义!但宫中是从不允许放置鼠药的,再说,那样的死相很不好看。”
他不能像父皇那样,在玄武门公开地以武力抗衡,皇帝也不在太极宫中,而且还有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