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看来连句话也不能随便说了!万一朕一字不慎,以你这位堂堂刺史、手下差役们这些日子的憋屈,还不将庆州城守法的乞丐也给朕一锅烩了!”
刺史赧颜道,“那朕下说……接下来该如何?”
皇帝道,“午后至明晨,你的所有人先别动,任何人不可走露风声!听说庆州无宵禁,那么朕兼听则明,要到城中私访。”
底下老者齐声欢呼,因为又有一场丰盛的晚宴,半夜里还有宵夜、点心和茶水可以享受。
而两位陈情的老者原以为,陛下听了乞丐的事一定会龙颜不悦,那么刺史过后也不会有好脸色给他们。
但皇帝非旦未怒,又有赏赐,还要微服私访。那么多日来给他们带来困扰的庆州乞丐问题,皇帝不解决是不会离开了。
回到后边,思晴和崔嫣二人十分兴奋,她们必然也要到城中去,崔嫣对皇帝说,“峻,我都替你难为情,你却像没事人一样,脸也不红的、把不是全贴到刺史的脸上去了!”
思晴道,“本妃可是明明白白看他脸红了一下。”
皇帝道,“朕自登基,墨水也没少喝,文绉绉的官话也能说几句,但架不住这些更有文墨的断章取义害朕吃瘪!在文字上能制他们的,唯徐惠也!”
崔嫣道,“峻,我就不行么!”
皇帝道,“你怎么不行呢?但你身处妃位按律不宜干政,再说,朕天天令你拟文,你总有摔脸子给朕的时候,朕怎么有法你!而徐惠则不会。”
此时已在午后,三人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即将的微服私访,庆州刺史已将乔装服饰亲自送来,刺史来时已扮了个帐房先生,头上戴了顶瓜皮帽,一袭长衫,手里拿着个帐本。
皇帝扮作外来的富商,白袍折扇,思晴男装扮作他的贴身跟班,专门提着皇帝的乌刀。而崔嫣去了妆、及华丽饰品,扮作客商夫人。
已有五六名皇帝亲卫去装改扮,怀揣短刃,扮作普通家丁。
刺史引着几人出门,先去往庆州驿馆,馆中已有一驾大车,边上站着车把式,上面载着胡女布、牛酥、麝香、蜡烛等物若干,像是别处来庆州采货未满的样子。
刺史想的很周道,客商的夫人总不能步行,至少也得有头驴代步,驴也备好了。就这么,一群老者在庆州刺史府听曲儿吃喝,而真正身份不凡的一群人上了大街。
此时是未时,街上很热闹,“帐房先生”引着这些人专往人多的地方走,最后在永福街停了下来,让大车靠边儿,低声说,“陛下,一会儿人更得多,本地小贩、民户亦有上街贩卖的,我们就在这里试试。”
随后,“帐房先生”拍着帐本儿,对街上人叫道,“列位老少爷们,大嫂婶子都来看一看,现有我们余杭郡富商李老爷,亲自到庆州收购本地特产,胡女布、牛酥、麝香多多益善,籴货将齐,不日回返,家里有的速来卖,价钱可不低!”
人们很快围上来,七嘴八舌议论,“哇,看来这些人可没少买,我家里还有点麝香,这就去拿来换钱。”
“我家婆娘织了些布,不知是怎么个价钱。”
“这些南来的贩商可真会享受,娶这么好看的老婆!宫里的妃子还能生什么样。”
“还不是有钱!等我有了钱……哼!”
有人这样放肆地议论皇帝的贤妃,庆州刺史不能制止,因为他此时的身份是个帐房先生。但偷看皇帝和贤妃好像并未生气,于是口吐飞沫,极力招揽。
旁边一对卖面馍的母女也挎了篮子凑上来,母亲三十出头,女儿只有十三四来岁,女儿问,“娘,咱家中还有牛酥呢,要不要拿来卖掉?”
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