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日便赶回山上。眼下是十月,离着年尾尚有两月,他下定决心,将黔州未竟的事业移到延州来做,今年说什么也要给金徽皇帝一个交待。
皇帝携德、贤二妃驾临时,高刺史仍在山上,他接到消息,匆匆下山来见驾,皇帝看到的高审行,原来白晰的面孔已晒得黝黑,但人却精神了不少。
刺史时常撸起袖子亲自上手,手上长了老茧,但一举一动利落干练,真不似年近五旬的人
听了刘青萍的遭遇,皇帝感慨道,“还得说我们高府。”
这句随口而出的话,再次令高审行感动不已,说明皇帝未拿高府当外人。刺史命人拿来延州地图,亲自指点着,为皇帝讲述延州垦荒进展。
皇帝发现,高审行在这里的垦荒,比黔州理性了许多,坡地上预留出植树位置,引水砌渠也按既定规划进行,石材、石灰、木材齐备,但刺史说缺人。
皇帝说,“这次朕只为高大人带来三十几名乞丐,但后续的,朕还有打算,等朕回去后必给你回复。”
思晴和崔嫣专门陪皇帝看望了刘青萍,她很虚弱。皇帝当即传诏,派人骑快马回长安,接御医两人至延州帮助刘夫人调养。
刘青萍失去的孩子本是那个胡僧罗尔娑婆的,她也不知该喜该忧,但圣驾亲临慰问,让她安心不少。
想着长孙润已该抵京,皇帝圣驾回返长安。他拉住高审行的手道,“大人延州开荒事成之日,便是朕许你公爵之时。”
但高审行说,“多谢陛下,审行此生只要这个‘代抚侯’,此爵令审行时时自审自励,不忘初心,那么将来,审行便有颜面见慈父于地下!”
皇帝感动,超封刘青萍为国夫人。
……
长孙润确已抵京,但皇帝此时正在从延州回来的半路上,他回到永宁坊自己府上见过了夫人高尧,随后又至赵国公府来见父亲。
对于老儿子干净利落地砍了程重珞父子,赵国公十分满意,但看了长孙润带回来的口供,长孙无忌倒抽了一口冷气。
程重珞的儿子临死前,供认了多年来到长安打点过的官员,长孙大人亦在其中,江夏王李道宗竟然也有些不清不楚。
本来,赵国公对程氏父子的巴结从未怎么上过心,以他的地位,多多少少收底下官员一些孝敬,根本无须亲自露面,只当是礼节上的寻常来往,管家便代劳了。
估计江夏王也是这种情形。
但长孙润事无巨细,一笔不落地全都录来了。要是这么给金徽皇帝呈上去的话,脸上最难堪的一定是赵国公了。
他同儿子协商,“呃……我说你是不是撤下去一页呢?”
长孙润坚决不同意,“陛下信得过,派我大老远的跑到崖州去,我岂能骗陛下!父亲大人不是常教导孩儿行事要端正么!”
赵国公说,“要分轻重,为父事也不大,一些礼尚往来罢了,说白了也就是管家代为收下的,为父都不知道!你说你先将为父祭出去,别人怎么看?”
长孙润说什么都不同意,“我相信陛下,陛下自会有最切合的处置。”
赵国公鼻子都气歪了,但也无法可想,心说“老了!儿子翅膀硬了。此次皇帝不派老成官员前往,专门派了三位年轻人到崖州去,用意一是历练他们,再有恐怕就是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往后退一退了!”
好在他深知皇帝对自己的感情,看在妹妹长孙皇后的面子上,皇帝大致也不会过分为难,那只好将老脸往怀里扎一扎,听凭他去吧。
这些日子,赵国公仍旧按日子招集清议,太妃徐惠病了一阵子之后,他听说有皇后亲自关照,已经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