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
博陆林大惊失色,“这可真是不好了,陛下可是因为本将派兵之事?”
军士道,“不是,陛下本来好好的,但他忽然看到有个军士脖子里有鞭痕——这是此次领队护驾的御侮校尉,在往日训演时抽他的——陛下大怒,说朕都舍不得抽,你怎么敢。”
“后来呢?”博陆林脾气暴躁,平时也动不动鞭打部下,底下领军的校尉副尉、旅帅队正于是上行下效,也是一级抽一级。
正说着,一人手里提着一根马鞭、垂头丧气地从北城上跑下来,正是奉博陆林之命、带两百人上城护驾的那个人,“将军,陛下打了我一鞭,让我滚下来了。”
博陆林问,“你手下的人呢?”
校尉道,“将军,那些人都在北城头,陪皇帝陛下观赏渭河落日!”
博陆林哭笑不得,“那你拿着鞭子回来干什么!难道是让本将再打你?”
校尉道,“将军,你想多了,陛下说,属下鞭笞军士,根本是将军你平时不管、不制止,而且陛下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弄不好你平时也有这个毛病,因而命属下过来罚你……”
“陛下也让你抽本将一鞭?!”
“将军猜少了,是四鞭。陛下说将军无诏动兵,念你醉酒,加抽三鞭。”
博陆林想了想,是这么个理儿,别说自己分派两百人过去没有不轨之图,充其量也就是借着酒劲、验证一下皇帝的反应。
就算真有什么不轨,看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二百人的心已被皇帝拉过去了。此时这些家伙们竟然,竟然赏起了落日。
博陆林回府后酒劲儿一过,一直在后怕。此时看来,皇帝的处置竟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但让一个属下抽上几鞭,他还是转不过面子来,“陛下还说什么?”
校尉道,“朕下说……今日要与德妃和贤妃休息了,但明日验伤。”
博陆林听了,转着眼珠想了想,皇帝这么打他,也算是给了个台阶下,除此之外真没什么好办法。
他三下五除二脱了身上的皮甲往凳子上一趴,“狠点打,明日陛下验伤之前,鞭痕如褪了,老子唯你是问!”
“叭——”
“叭——”
“叭——”
“叭——”
四鞭过后,博陆林后背上火烧火燎的,呲牙咧嘴地爬起来。
执鞭的校尉又道,“陛下让打完了告诉将军,就算身边没有禁卫,二百人都不够他和德妃划拉的,但为将者务必要爱兵如兄弟,一穴可以溃堤、一卒可以偷关,在潼关这样紧要的地方带兵,更不能有丝毫的粗糙。”
皇帝说的没错,潼关之险要,凭一夫可守,若从正面攻克难度极大,但如果有人从里面偷开关城,那就防不胜防。
此时,胡将博陆林早已忘记了最初的担心,他暗思皇帝的话,果然大有收益,“陛下还说什么了?”
校尉道,“陛下还说,将军晚上睡觉可以趴着睡。”
博陆林“扑哧”一声,鼻涕泡儿都吹出来了,“滚!”
校尉出去以后,博陆林果然趴在床上——仰面躺是躺不下的,他想一阵、再暗自叹息一番,心说金徽皇帝果然是与众不同的,怎么这四鞭子挨下来,自己的心里却无比的踏实!
若是再换个别人,不知自己今日搞出来的擅自动兵一事,又会闹出怎么个不可收拾的结果。
博陆林忍着背痛爬起来,赤膊出府、到皇帝下榻的行苑来,他要看一看自己派出去的二百兵此时在哪里。
圣驾行营外围,自己派出去的那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