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到了从六品上阶。
看来皇帝这是生着心眼子的。
李元婴你不是百般的不想到洪州去吗?那好,朕将你的原班人马都升任去洪州,而你就在福州自己耍吧!
吏部侍郎念到崔简时,皇帝特别问一句,“那个郑曼是如何安排她的?”
晋王李治回禀说,郑曼的职事他已专门叮嘱过底下,让她去洪州织锦坊出任坊令。
洪州的治所在南昌,那么郑曼是和她的丈夫崔简在一处了。
皇帝道,“不错,不错!朕早就听说郑曼这个女人!耍鞋底耍的非常之好,那便让她到洪州去织鞋底子!”
初四的朝会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但是,就是在这种看起来很不正经的气氛之下,上至亲王、下至典签的夫人,都督、刺史、司马、县令,都安排了任职去向。
而赵国公最最不愿起用的吴王李恪,在这一片不正经的气氛中,出任了秦南重地——襄州的正三品都督——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象样的反对意见。
到大事尘埃落定时,赵国公才发现,自己同长子在暗地里琢磨了好几天的事,终于无功而终。
他和长孙冲将褚遂良、韩瑗、崔仁师都想到了每一环节中去,再加李愔、李恽这两位可以生乱的亲王。
关键时候还可将高审行和房遗爱、房遗爱同郭孝恪的事掺和进去,本以为总能趁乱捕捉到机会,干扰一下李恪的复出。
但很是无奈,房遗爱这个题眼,全过程中只是跑了趟腿、取了一幅奔马绢过来,事情就结束了。
江安王李元祥和波充夫人的事才刚一冒头,便被皇帝压服下了。
剩下的全无施展!
吏部侍郎念到的后面那些人,赵国公没听到。他在想先皇同自己探讨过的一个问题——当时的尚书令,现在的金徽皇帝——为什么能常胜不败。
先皇那时说过,尚书令虑事时,可以猜到每一位对手的心里去,因为这些人无论多么精明,思维都离不开名利的窠臼。
而对手却往往猜不到尚书令的心里,他行事有时不全考虑名利这东西。
这样想起来就有点可怖了,人家知你底细,而你不知人家。
长孙无忌此时就有隐隐的悔意,觉着对不住先皇,也对不住妹妹了。
因为他临事的迟疑,让先皇、先皇后最不看好的人在襄州上位了。..
其实赵国公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机会站出来反对吴王的任命——就是在李治刚刚公布吴王任职去向的那一刻。
如果自己当时即反对,可以猜到李道宗绝不会再反对自己,这将毫无悬念地、将李恪的任命引入未定的争论之中。
但那时他在想什么呢?
他在暗喜老儿子长孙润成了中都督,因而不好亲自反对李恪。他在掂量凉州同襄州的孰轻孰重……果真考虑了那啥。
他只将手下的喽啰放出来试探,以期在接下来的乱局中再想办法。这样才不显得赵国公有失公允。
赵国公想,那么自己也脱不开名利的俗套了!
金徽皇帝重用长孙润,根本就是没有悬念的事情,但皇帝偏偏就将长孙润的任命,放在了李恪的前头!
老夫又被这个外甥小小地算计了一下。
不过看起来,皇帝也没什么恶意。
如若波充夫人和李元祥的事没有被皇帝压服下来,而是无限地大发下去,倒是可见事先料到的乱象,弄不好自己也就站出来了,可那样真好吗?
皇帝可不光会回马枪,还会玩乱象。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