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那时微臣还没有功名,与金徽陛下恰好会于焉耆,他带了十来个护牧队,仓促奔赴焉耆解西州都督郭孝恪之围,那是微臣在西州第二次见到他,第一次则是在牧场村。”
“朕听说,薛将军单戟夺焉耆南城门,亦是出了关键之力。”
“总之还是陛下智计超人,微臣只是恰巧赶上,这才有机会锦上添花。若说只带十几名护牧队平焉耆之乱,微臣怎么也不敢。像陛下那样只身平剑南之乱,就更不要想了。”
“将军与兄长只有两面之缘,便成刎颈之交,这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
“十年前皇兄离开大明宫时,要朕视薛将军为兄长,因而在将军即将出征之际,朕便将一件只有我和武媚娘、舅父、盈隆宫知道的事情告诉给将军。”
“陛下,不知是何事呢?”
“唉……朕早就有些累了,已派赵国公去黔州请朕的兄长回大明宫主政,如果他肯回来,朕同武氏甘愿去盈隆宫居住。”
说完这句话,李治牢牢地看了薛礼一瞬,想从对方脸上看到反常之态。
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尔!刘备当年闻之失箸,不得不托言于惊雷。
但李治在薛礼脸上只看到了一丝的惊讶。
“薛礼惊讶于陛下如此信任,将这样的大事说与微臣,微臣感激不尽,更不能掺和什么意见,但赵国公此行无论成与不成,都将是陛下手足无猜的又一段佳话!”
“将军你的意思,要何时动身西行呢?”
“兵贵神速,微臣一日后可动身!”
“将军的平乱方略,还有没有增补呢?”李治笑一笑问,“朕是说……在你听说过赵国公的黔州之行以后,”
薛礼早已从顾司阶口中得知了这件事,但他不能说出来,只是回道,“西州集中了大唐最优良的牧场,事关我朝强军之根本。西州若要长久,须得人心思稳,因而臣仍然是那个意思:陷阵为下,收心为上,擒王点穴,击寡慑众,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李治道,“甚好!在你与朕的身后总还有盈隆宫,将军放心出征吧。”
这是一句不易察觉的试探。
皇帝的意思是,薛礼你若不幸从西州败回来,那就只有指望金徽皇帝——朕的皇兄亲自出山主持局面了。
薛礼内心极为不悦,心说,你这是怕我一心只想着让金徽陛下出头,而懈怠了西域平乱之事!那么我坚持带三千骑,是不是也被你们夫妇怀疑了?!
他皱了皱眉,躬身道,“薛礼懂得为臣之道,更不会夹在陛下兄弟之间自作主张、妄逞拨秤之功!玄武门寅时开关、酉时落锁,规矩十年未变,微臣从不管门外站的何人。此次前往西域平乱,薛礼若不尽心尽力,怎对得住金徽陛下相知一场!!”
这次没有一个外人在场,李治慌忙道,“将军十年镇守玄武门,朕的皇兄看人够准!除三千骑之外,你再带五百名陌刀手两千枚撼天雷!以除朕忧!”
“……好吧,陛下。”
东宫。
武皇后匆匆赶到东宫,发现太子太师、英国公李士勣居然也在这里,一问内侍,内侍说太子已用过午膳了。
皇后对英国公说,“这一定是太师之功。”
英国公说,“是太子懂事,哪里是微臣之功。”
武皇后道,“他是本宫的长子,本宫对他是不是太在意了!本来我陪陛下正在紫宸殿同薛礼将军用膳,陛下一听他不好好吃饭,便命本宫跑过来了。”
李士勣,“陛下一定是同薛将军面授西征机宜,老臣佐教太子不力,还是惊动了皇后娘娘的大事,罪过了!”
武氏道,“国公一向有军神之誉,这次我们念着国公年事已高,才让薛礼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