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口中还带的虚微的酒气,想着眼下郭都督不在,别驾大人请自己喝酒,有着拉拢的意思,而自己也不能像根榆木疙瘩,要有所表示才行。今天是腊月二十二,再过几天,就是大年,自己要怎么答谢别驾大人才好呢?
孙玄刚坐入差房,高峻与柳玉如就到了。
西州属于中级州府,倒不是因为西州的地域、物产和户口人员的规模。而是因了它所处大唐西部边陲的战略位置。因而西州的六曹官员日常的业务并没有多么的繁复。
户曹孙大人主管西州的账目﹑婚姻﹑田宅﹑杂徭﹑道路等事务。虽然品级不高,但却是都督以下直接署理这些事情的主管官员。高峻要拿到牧场村的拆建公文,找孙大人就找对了。
孙大人正大在想着答谢王别驾的事情,高峻进来作个揖,将来意一说。孙玄立刻想起昨晚上在别驾王大人府上饮酒时听到的一件事来。当时王大人的弟弟王允达也在座,王允达无意中说起了柳中牧副监高大人飞扬跋扈,砍马伤人的事情。
当时孙玄喝酒正酣,兼之又觉得这个高峻远在柳中牧场,与自己八杆子都打不着。因此在席间也只是针对此事略略发表了一下见解,无非是说这位高大人有些过份的话。
对此别驾大人还训斥了他的弟弟,“你无故跑到人家柳中牧家门口去阻路,还要怪人家对你不恭敬,这就是你的不对。你也是个牧监,品级比那位高大人还高上一级,怎么就不知道让一让,非得把事情做得如此决绝。”
王别驾还说他弟弟,“我知道,你平日里没少在下边扛了我的大旗招摇唬人,这怎么行?你哥哥我是西州的别驾,可不是你王允达一个人的别驾。你这样做没事还好,若是有什么事,我是有心帮你也不能够了!”
当时,孙玄还由衷地感慨,看看人家别驾大人,对待自家兄弟也是秉公处事,说到高牧监砍了王牧监的坐骑,脸上丝毫没有露出不快,反而将自己的弟弟数落一顿。
但是看看眼前的这位高大人,就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脸上还带着有些惺忪的睡意,身上只穿了一件常服,到西州官衙来公干,竟然连官服都没有穿。孙大人摇摇头。
高峻见他摇头,问道,“不知孙大人对此事有个什么意见?难道不妥么?”
孙玄说,“这位老弟,看来你是真的不懂规矩了,你说你是柳中牧的副监?我怎么知道?你的官凭在这里是不假,但这就行了?”
孙玄说得和颜悦色,语气委婉,倒把高峻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妥当,就直愣愣地看着端坐在面前的户曹孙大人。
“你的官服呢?”孙大人问。
高峻恍然而悟,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此来西州是带了官服的,早上知道要来办事,就该好好地把官服穿戴整齐了才是,于是连连作揖,说“是我的不是了,这就去换了来。”
孙大人看了看走出去的二人,脸上现出一丝笑意,看来这位高大人果真是初入官场的一个雏儿。高峻与柳玉如二人刚出去,孙大人就站起身,对手下一位录事说道,“我有急事,出去一下,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先接洽着。”
他匆匆出了门,往别驾大人的府第走去。一路上又把刚才的事情梳理了一下,越发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
昨晚,从别驾大人的话里并没有说这位高牧监有什么来头或背景,再加上自己方才对这位高大人的观察,这位高大人的行为做派更像是一位公子哥儿,到西州户曹衙门来批文,官袍也不穿,脚上蹬了一双吐蕃款式的皮靴。竟然还带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他哪像是一位朝廷的官员!
这样一想,孙大人就觉得别驾大人昨天在酒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