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如虽然挨了打,但是她并不后悔自己对高大人讲了实情。虽然此话的说起并非她早就计划好了的,但是她说出来之后总算把积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搬掉了。她只有这一件事骗过高大人,如今她轻松了。
高大人听过之后狂怒的反应也可以理解,柳玉如心说也不要什么包袱都我自己背着,我和谢金莲又哪里不一样?
不过他那重重的一拳把她心里的某种东西一下子打没有了,她说不好是什么,但是她心里多了什么她知道的——是对高大人的惧怕。
那一拳是柳玉如长这么大没有受过的,当时感觉着骨头都碎了,哭出来也是不由自主。后来高大人再举起巴掌时,她就把脸朝着他,自已的后半生都在这一巴掌上,如果他真的打下来她就死心了。
见到狂怒中的高大人举起的巴掌停在了半空,她就敢委屈地哭出来,也敢把后边那些话讲出来。她要爬起来去开门时,再被他一把搡倒在床上,听着高大人在门边替她掩饰说做噩梦什么的,心说他那个八十里的承诺大概仍是作数的。
早上起来看到高峻耍弄那只狗,要在往常,她一定会说笑着制止。刚才高大人和大姐高畅玩笑,要在往常,她也会制止。但是连她都奇怪,这两次她都没有这样做。
听了崔氏阴阳怪气的话,柳玉如也破天荒没有生气,她居然对崔氏也这样容忍,只是低了头不说话。也难怪李婉清和崔嫣等人看不明白。
高峻看了一眼柳玉如,对崔氏笑嘻嘻说道,“我老婆这样多,要怪也怪我不着急,怪不得她们任何人。要是只有一个的话,我不一天打她八回。再说有甜甜呢,夫人你说这样充个数,算不算我不要脸呢?”
崔氏听了愣住。高峻的话明显的是在指桑骂槐,因为谁都知道自己进入高府是带了崔嫣的,严格说她也没给高审行生个一儿半女。
如果她说甜甜作数,那么刚才自己就是没事找茬儿;如果不作数,那么自己半斤,又有什么脸面说别人八两?她没有想到高峻轻轻松松一句话,便被噎得没有话应对,于是扭脸看着高审行。
高审行能说什么呢?他故做未觉,忙着问郭待封的来意。
郭待封说,他刚刚从禁军的左卫中侯,迁任鄯州果毅都尉,因而就不在长安了,要到鄯州赴任,是高畅想念柳玉如等人,就先到西州看看。
郭待封原来是个正七品下阶,果毅都尉是从六品下。他京职外放、连升两阶,在人前一说起来也是踌躇满志。
他虽然对高峻的正五品没有明确比较的意思,但是也是暗暗地憋了一股子劲,到了鄯州后要再接再砺,不能落后高峻太多才是。
细说起来郭待封的外放,是借了郭孝恪的光。皇帝深许郭孝恪经略西州有功,成效显著。不论是经济、牧事还是武功震慑,都越发显得庭州的落魄不堪。
皇帝要把郭孝恪放在西州主政,就不好再超拔了让他离开,便把他二子待封升了职,个中来由郭孝恪心里一定明白。只是此时的郭待封只认为是自己出类拔萃,于人前说起时不免意气风发。
此时别驾正在桑林那边,晚上都是在议事厅过的夜,剩下高审行大概也想不到太多,高峻只会为兄弟的升迁高兴,连连叫着让思晴准备午饭。
往常备饭的事都是柳玉如主动张罗,高大人偶尔说起时都是习惯于叫谢金莲。但是今天他第一次把思晴抬出来,柳玉如和谢金莲没有多想,但思晴却有受到高大人看重的感觉。
但是她又从未张罗过这些,仍要请教这两位。于是三人一起出来,要把午饭搞得丰盛些。高畅跟李婉清、丽容都不熟悉,她只想多和柳玉如说话,就也跟着出来。
柳玉如说,“大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