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业紧张,周末也要去上补习班,根本没有时间休息,这种重点高中都是这样的,拼了命在学习,不然怎么拼过其他普高的学生。
苏为民是林安琴那边,他们都在浙江那边发展,更不可能过来。
苏灿一行人刚回到乡下,联系好修坟的师傅还有挖机等等人,大理石等材料都早就准备好了,所以就直接进山了。
六七个师傅们从早上忙活到下午三四点左右,林安琴煮饭给他们吃,苏灿就站在边上监督,苏成业他们去山脚下拜访几个老人,这见面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少了,很多长辈们都在老去,最终山间只会多几座荒坟,只留清明时分去祭奠,仅此而已。
苏灿就坐在山坡上,屁股底下是干枯的杂草,坐在上面十分柔软,长长梗的狗尾巴草被他叼在嘴里,低矮的田间纵横阡陌,水田里的水稻长势十分好,清汪汪的一片,田排上的蒲公英盛开,毛茸茸的小球一个又一个,还有风铃草,遍布满山遍野。他就这样眺望着田间,目光越过对面那些低矮的民居砖瓦房子,有些房子已经没人住了,开始荒芜起来,就剩下一些年纪大的老人不想走,在这里颐养天年。
这里的云影仿佛洗白了。
很多年以前这里还十分的热闹,也算是一个生产大队,不管走到哪里都有欢声笑语,夏天一到,凉亭和葡萄架下必定坐满了乘凉的老人。他也还记得老爷子穿了白背心坐在葡萄藤下,用蒲扇扇着蚊子,摇一摇前后晃动的凉椅,年少的自己就趴在他的身上,侧着脑袋把耳朵贴在爷爷的大腿上,静静的听他讲过去的故事,还有隐隐期待那迷蒙的未来。
可是转眼之间,老爷子已经老了,苍老无比了,正在给自己料理后事。
苏灿突然明白,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抵得过时间的摧残。
大人们终究是会老去的,直到老的白发苍苍,直到安详的离去。
流年似水,岁月如歌。
苏灿很难过,一种伤心就这样弥漫在他的心头,浸透全身。
一阵风来,田排间错落生长的蒲公英瞬间零落了,那些白绒绒的伞状蒲公英漫天飞舞,随着风儿飘荡在远方,而后又无声地旋转落下,像是一场小雪。
他忽然高歌,歌声穿过田野,高昂起来:
莫问今朝,何事潦倒,来时怎知退时潮。
不愿逃避,无处可逃,可惜早已不再年少。
……
苏灿回到中南,程可淑打了个电话过来询问一些事情,比如天心小区重建情况,还有苏灿的事情,其他的就是一些杂事。
中午,阳光有些晒人,快到夏天了,天气也愈渐炎热起来了,许多姑娘们开始穿上夏天的短衫露出大白腿走在校园里成为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也有些比较畏寒的人自然还穿着长衫外套,两拨人走在大道上,可能互相都觉得是神经病吧。
这是一个错乱的季节。
中南升华公寓大道人流如潮,人影卓卓,这些都是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学生,他们的或她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学校的大食堂,去晚了就只能够吃残羹剩饭,而现在去则要排队打饭,天气又炎热,人心浮动。
升华学生公寓大道上,周边植满了泡桐,落尽浓荫。
苏灿牵着程可淑的手,十指紧紧相扣,漫步在这落了一地光斑的路面上,就像是大学校园里面很普通的小情侣一样。
苏灿想过很多,以前在高中时代他就想过和程可淑漫步在大学校园里,尤其是走在秋季的时候,枯黄的叶子落在地上,香榭梧桐,背景是仿巴士比亚大教堂,圣母生子头戴光环,圣洁无比,抬头的瞬间又仿佛可以看到庄严肃穆的牧师在大教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