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浩气凛然的说道:“苏杉啊,天子昏庸,群臣苟且,我饱读圣贤书,不能坐视,此番进谏,我若有不测,你便立即逃走,联合有志之士,推翻暴政,完成我遗愿……”
话还没说完,便听身后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孔乐顿感不妙,猛地跳起,‘噗噗噗噗噗……’细长的水箭,一道接着一道。
…………
江南运河水滔滔,正是南下的最快捷的必由之路,潮涛滚滚,一行逾百艘的船队,正浩浩荡荡,顺流而下,气派阵仗非同小可。
船队中央,一艘长达二十余丈,楼高数层,装饰极尽华丽的大船,备受严密守护,正是晋文帝夜敖的金龙御舟。
此时御舟顶层三十六名舞姬,各个皮肤细腻,五官精致,皆是惊艳绝色,羽扇翩翩,裙裾飘飘,伴着乐工拨弦吹笙,曲韵悠长,众舞姬团团围住一朵巨大的白莲花,翩翩起舞,轻纱薄裳下,身段若隐若现,姿态婀娜动人。
片刻后,曲终舞罢,余韵不绝,仍是叫人回味。
“好,妙,各赏白银百两,退下去吧。”御舟楼顶龙座之上不可能是别人,正是晋文帝夜敖,身着赤金龙袍,嘴角带笑,透着邪气,却又偏生长了一张白净文雅的面孔,与百姓心中靡乱的昏君形象甚是不符。
夜敖揽着两名衣衫不整的女子,头靠在其中一名女子的香软胸脯上,一脚踩着龙椅,一脚踩着椅下兽皮,极尽靡乱之姿态,却又显得有些怪异的气势不凡。
“佳境当前,美人在怀,人生莫过于此,哈哈…”尽管畅然大笑,夜敖微眯着的双眼,也依旧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皇上开运河,功在千秋,泽被天下,万民歌颂,想必更是人生一大快事。”丞相风正羽年近古稀,依旧风姿绰约,依稀能见年轻时的影子,只不过他说的话,却是与从前大不相同,拍了一个十足的马屁。
“没错,丞相说得好。”夜敖微眯着眼,扫过身旁几位大臣,接过身旁美貌丽人用嘴递过来的荔枝,品了品,然后开口说道。
此次南行能与皇帝随身而行的大臣不过两手之数,除丞相风正羽之外,随行的还有齐国公莫阳天,唐国公唐战,左骁骑大将军凌肃,正议大夫薛广正,及其各自的几名子嗣,只此寥寥几人。
此时几人接到皇帝视线,哪还不懂,皆是开口称赞,只不过心底是作何感想,无人能知,但能确定的是,这几人定是在心里把风正羽骂了个臭死。
唐国公唐战此行只带了长子唐纸,此时那唐纸忍不住跟其父低声抱怨道:“风正羽这厮只会曲意奉承皇上,完成这运河不知牺牲了多少……”
唐纸话还没说完,便被其父狠狠地瞪了一眼:“闭上你的嘴,你今日怎的这般不知分寸,朝堂上的事,你又能懂得了多少?”
唐纸轻哼了一声,似乎甚是不服气,但他也知道此地是什么场合,向后退去,到楼下无人的地方,逍遥自在去了。
金龙御舟之上,寻欢作乐仍未停歇,夜敖的玩乐手段也是层出不穷,但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从何时起,乌云慢慢遮蔽了暖阳,狂风渐渐卷起了猛浪,不知这其中昭示着什么,但从几位突然浑身紧绷的大臣身上不难看出,这天气骤变,非是寻常。
御舟前方,‘轰隆’‘哗啦’的巨响骤起,前方的前锋护卫战船似是撞到了什么,忽的拦腰而断,外壁继而破穿,大量河水汹涌灌入,坚木压碎的声响,犹如垂死巨鲸的哀嚎,激起骇然浪涛,眼看便要沉没。
“去看看发生什么事,升旗命全军停船。”左骁骑大将军凌肃见状,冷静的对着外围护卫吩咐道。
片刻之后,有护卫统领急急地从远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