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帮儒门学子已经将叶清玄一行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结实。
不仅如此,随着消息的传播,顿时有更多高手向这里汇集,风闻昆吾派的臭道士看不起儒林学院立派两千年的根本,顿时引起滔天大怒,不少人都是有心前来,教训一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臭道士。
面对众多学子的质问,昆吾派几人面色不动,也不出言反驳。
这个时候,任何解释都没有意义。
但随着更多学子加入围堵,里面终有一些脾气不好的学子,面对昆吾派诸人的无动于衷,质问的口气逐渐演变,最终开始了训斥和喝骂,而且话语也越来越难听,终于引爆了某人的臭脾气。
“书法入剑法有什么了不起,我家小师叔十四岁的时候就玩过了。”陆云萱对着冯恒言一撇嘴,对着周围一干儒门学子大翻白眼,道:“就这点本事还得意?跟个泼妇似得呜呜喳喳、比比划划,丢人现眼。”
“云萱……”这次便是封清岩也吓了一跳,忍不住低声呵斥了半句。
但即便如此,陆云萱的话还是清清楚楚地传递了出去,已经围了数百儒门学子的现场,刹那间静至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瞪向陆云萱,接着哄然大乱,暴骂声顿时鹊起。
“她说什么?十四岁的孩童玩过的?”
“这是侮辱我儒门弟子,说我们‘以文入武’的本事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士可杀不可辱,我要讨教昆吾派的高招!”
……
陆云萱这句话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本就一向内心高傲的儒门学子们,近几年被江湖上所有门派都称为缩头乌龟,可以说在名声上被昆吾派压了一头,此时又被对手看之不起,无异于刺激了每一位学子的神经。
世人对越是缺乏、越是想要,却又偏偏得不到的东西,通常会产生一种由爱生恨、由自卑而变狂傲的心态,比如越是没钱的人,往往就越是仇富,越小心眼的人往往对大度之人言语刻薄、背后诋毁……甚至会出现“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的破坏性心理。
对于最近几年昆吾派在江湖上获得的巨大声誉,这些一向醉心功名的儒门学子,早就心中妒忌,偏偏儒林学院的院长严静流,严守秉持中立、不参与江湖恩怨的门规,这早已令这些不甘寂寞的学子们心生不满,如今正巧遇到昆吾派的“言语挑衅”,如何不会点燃他们心头的那把怒火?
只是顷刻间的愤怒,差点直接演变成对昆吾派的集体围攻,好在柳梦言自觉目的已经达到,越众而出的他一声大喝,暂且压住了众多学子的愤怒。
凭借他院长弟子的超然身份,柳梦言高声道:“堂堂儒门学子,对本门贵客粗鄙围堵、言语攻击,成何体统!这是我们的待客之道吗?”
众学子群情激奋,纷纷指责叶清玄等人对儒门的侮辱,声言讨还公道。
柳梦言摊开双手,往下压了压,又道:“此间争议自有公论。诸位若是有心想要向几位昆吾派的同道讨教一二,三日后正是我儒门比武论道的大日子,想来几位道友也乐于指教尔等一番,何须如此无礼?”
柳梦言呵呵一笑,转头看向叶清玄等人,笑问道:“每月初三都是我儒林学院的论道日,三日后便是,几位贵客可否列席,指点一二呢?”
贺清竹淡然道:“事务繁忙,大可不必。”
众学子顿时又再次聒噪起来。
柳梦言脸色一沉,缓缓道:“‘论道日’乃我儒门传承两千年的重要日子,只有天下间真正的大宗师才会获邀参加。柳某于众目睽睽之下,如此维护几位道友,昆吾山的道友该不会如此不给面子吧?亦或是完全看不起我儒林学院,以至于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