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走吧,再磨蹭,福晋都要休息了。”芙蓉道。
“不好意思,让姑娘久等了。”刘氏不自在的笑了笑,忙跟着芙蓉出了门。
同一个院子住的张氏在窗户那张望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同情。
八爷是个性子温和的男人。福晋没有进府之前,对她们两个都不算宠,但也都不坏。一个月之中,她们俩都能有两三天伺候八爷。很平均,没有高低之分,她们俩相处的也愉快。
可自从福晋进府,这后院的风就变了。首先是八爷再也不来了。快三个月了,她连八爷的面都没见过一次。刘氏也是一样。到是福晋,时常在八爷不在府里的时候叫她们过去伺候。端茶倒水,伺候用膳,再就是让她们给绣东西。
她们本就是奴婢,伺候福晋也是应该的。这些活福晋吩咐了,她们就得毫无怨言的做。
只是,她能从福晋的眼里看出对她们的蔑视和不屑,似乎又带着几分嫉恨!大概是因为她们伺候过八爷吧。
她和刘氏也偶尔说起这事,只能怪自己身份低微,连个格格都不适,福晋再刁难,也只能受着。
刘氏的身子不对劲,她也看出来了。只是刘氏一直不说,她也就替她瞒着。府里有这样一个福晋,她们想平安的生下孩子实在是太不容易。这会是冬天,穿得多。要是瞒得好,可以瞒到五个月,胎完全坐稳了再说。到那会,福晋就是想动手也不是那么容易。
可看现在这情形,刘氏这胎怕是难得保了。福晋可从没有晚上叫她们过去伺候的惯例。
跟着芙蓉走在夜色里,刘氏下意识的就把手放在了小腹上。那处还是平坦的,可已经能摸到一个小小的硬块。她知道那是一个生命,是她一直期待的小生命。可今晚,她能保住他么?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到了正院,一进堂屋,刘氏就见郭络罗氏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她忙跪下行礼。
上头的郭络罗氏也不说话,端着一杯茶慢慢的喝,过了好一会,才淡淡的道:“刘氏,你知道我这会叫你来干什么么?”
“奴婢惶恐,还请福晋明示!”刘氏就把头磕在了地砖上。
“呵,你还会惶恐?”郭络罗氏一声冷笑,“我看你胆子挺大嘛!”
“奴婢不敢!”刘氏惊恐的道。
“不敢?”郭络罗氏又是一声冷笑,“那你今天该交的活呢?”
刘氏身子一抖,她这两天人软的连床都不想起,压根就把给郭络罗氏绣帕子的事情给忘了。
“奴婢,奴婢,还请福晋恕罪,宽容奴婢两天,奴婢一定把帕子绣好。”刘氏连连磕头道。
“两天又两天,刘氏,你耍我玩呢!”郭络罗氏突然就提高了声调,怒道:“言而无信,你就是这么敷衍我这个嫡福晋的?”
“奴婢不敢,奴婢不是故意的!”刘氏吓得连忙求饶,“实在是奴婢这两日身子不适,这才没有按时完成!”
“呵,身子不适?那怎么没见你说要请大夫看呀?根本就是狡辩!”郭络罗氏一个茶杯就摔了出去,正好砸在刘氏身边的地上碎裂开来。
那刘氏吓得立刻噤了声,动都不敢动一下了。
“滚出去给我跪一个时辰!”郭络罗氏怒道。
刘氏这会哪里还敢说话,连滚带爬的就出去在院子里跪着了。
屋里,石榴已经给郭络罗氏新换了杯红枣茶来。
“福晋,这大冷的天,真跪一个时辰,怕是要跪出事来吧?”芙蓉忍不住劝了一句。
这刘氏可是有身孕的,这么跪一个时辰哪里受得了。
“能跪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