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水荷的话,让我感觉到震惊。
她说的几乎全对。
“云丝羹”脱胎于淮扬菜的“文思豆腐”。鲁菜中特别是济南府菜因为善于调羹,故而现代也被北方菜系所吸收借鉴。
它制作起来比文思豆腐略简化一些,但大同小异。这道菜以刀工规整,口味鲜香,色泽清雅著称。
最重要的是,这道羹的确是我目前做的最好的菜。
因为那菜用料很简单,但很拼手艺。
简单说,它是把一块豆腐横劈三十六刀,竖砍七十二下,取天罡地煞之术,制作出堪比苇芽的豆腐细丝来,在加淀粉,葱花,细肉等调料制羹入锅。
出锅后,汤中的豆腐丝如云如絮,卖像极好,正和“阳春白雪”四个字,而且口味可依照食客的要求自行调整,老少皆宜,又因为价格低廉,面向工薪,对应着“下里巴人”四个字。
这上下贯通间,正应和我们夫子庙的“中庸”之道,所以我非常喜欢。
这道羹,正是我手头的头菜,也是我那八一饭店的招牌汤水。
我异常费解,赵水荷到底是怎么从我身上看出这些来的呢?
无奈中,我第一时间问贤红叶道:“你没告诉他……我会做什么菜吧?”
红叶无奈摇了摇头。
“不服气呀!”赵水荷得意洋洋的斥责我道:“那我就让你明白,你是怎么‘死’的!”
说话间,赵水荷把她“眼力”和推理的过程,与我简单的重复了一遍。
说起来……还是我忽略了细节。
很早,赵水荷就知道我这个人,知道我是他“孙子”赵海鹏未行大礼的徒弟。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是不知道我的手艺和传承如何的。
毕竟,我和老班长分开了三年,在这三年里,我是进步还是踏步,没人知道。
说至此时,赵水荷一脸得意道:“……直到你出刀杀火尾廉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的本事看透了。你最拿的出手的,就是‘刀功’。”
说话间,她让我恍然大悟。
今天正午,雷仁在给我老班长行“五子搬山之礼”,问“死人卦”时,我们眼看着就要知道老班长真正的死因是什么了。
可就在最后的关头,那只和我在石人崮打的两败俱伤的火尾廉又不合时宜的出现了。
它的出现,破坏了我们和老班长的通灵仪式,也让我分外恼怒。
仇人相见之下,我愤然起身出刀,想直接灭了它,永绝后患。
虽然在最后一刻,我因为计算失误而打偏了,但是也依旧削掉了那恶畜的一段尾巴,稍微泄去了我心中之愤。
我的一系列动作,虽然快,但也肯定被站在灵堂之上的赵水荷看个清楚。
我那反抽匕首的绝活,的确是在老班长的指导之下,从切菜的刀法里演变出来的,被看出来也并不稀奇。
但是要让我相信,她赵水荷能从简单的几招刀中看出我会做什么菜来,我也还是不能轻易相信的。
毕竟这太玄乎了。
所以,我期待的问赵水荷道:“你怎么从这些上判断出我的手艺来的?”
赵水荷得意的嘿嘿一笑道:“这还不简单?你们这些夫子庙的,刀功不错,可脑子普遍不怎么好使。”
随后,她告诉我说,我对火尾廉出刀的时候,她敏锐的看出来,我用的是手腕上的力量,而且很巧,属于后发先至的“蜕鳞刀”中的变形。
蜕鳞刀,是为鱼去鳞的“水台厨子”所领悟的一种刀法,鱼鳞因为坚硬且有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