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酒忠次,微笑道:“优秀的谋略,不愧是我三河一派青年一代第一人。”
酒忠次只是呵呵一笑,领受了前辈的赞赏。
吴道作为神堂宿将,很快便想明白了对方的计策。
之所以攻击防御最严密的西南面,便是以重骑兵可怕的冲击力摧毁防御设施,以强大的机动性,闪电攻破诸垒。
轻骑兵不利缠斗,就算能冲毁防御设施,也会在枪阵和盾阵的阻滞下化为砧板之肉。而重骑兵则完全不同。
而后驱赶溃兵,冲击防守更加严密的主营,趁着混乱一举杀入。西南面副垒最多,便能制造最多的溃兵。
借敌攻敌,变神堂军的强绝防御,为冲击主营的力量。
然而这样的精微操作,需要极高的士气。以三河军目前的情况,本该无法实施才对。
吴道已经没时间再想,他手持两丈长的巨枪,奋勇突入敌阵,大吼一声,左刺右凿,很快将数名如同血色钢铁堡垒一般的骑士刺破重甲,轰然坠马,砸起漫天烟尘。
但他身周却只听咔嚓之声不绝,长枪在狂暴的冲击下纷纷轰然折断,大盾炸裂翻飞上天穹。后方的强弓手也被汹涌而来的强绝气势吓得颤颤巍巍,根本无法施展齐射。
除非发动战法的威力,不然弓箭对于这些钢铁怪物也就是挠痒痒而已。
除了血戮营的两百重骑兵之外,更有数百轻骑也继后,混在其中,越发残虐地屠杀驱赶着神堂步卒。
血戮营统领赵忠高露出敬重的神情,而后口中发出一声龙吟之声。
他手中的长枪陡然绽放出刺目的电光,倏然脱手,在空中如同螺旋般激转,荡开大片的电芒。
啪地一声,吴道的巨枪折断,赵忠高的法宝长枪轰然扎破吴道的护心镜,将吴道一枪扎穿胸膛,鲜血喷涌,染红了银色的须发。
他临死之时,犹带着决然的神情。
“皇天后土,武祖见证,请容吴道来世再为苏堂主尽忠!”
吴道用最后的力量转过身去,仰天长啸,苍老的身躯轰然倒地,就此气绝。
在雾气和尘土的汹涌中,在血光的咆哮里,营内的神堂军整体崩溃,哭叫着向主营逃遁而去。
三河血戮营,一个清晨之中,借雾气掩护,连破七垒,驱赶大量溃兵,目标:神堂主营,以及——
样貌粗豪的酒忠次神情却十分之冷漠,似乎受到铁皮脸的血戮营统领赵忠高的感染,一字一顿开言道:“苏梦枕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