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一个早晨,斯迪亚刚刚走进他位于纽约的总部办公室,照例先是看了一眼秘书给他做的工作安排,其他的一切都很正常,唯独在他看到最后一个事项的时候,他的眉头不自觉的紧紧地皱了起来,然后他叫来了自己的秘书:“托尼,这个印度人是怎么回事?”
秘书托尼连忙恭谨的答道:“老板是这样的,有一位来自印度的沙克鲁-潘迪特先生想要向咱们购买一项科研及研究专利。”
一听这话,斯迪亚冷哼一声说道:“他们印度人还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专利这种事?他们印度不就是最大的假药生产基地么?而且还是最嚣张、最光明正大的假药生产基地。”
这不怪斯迪亚如此愤怒,几乎欧美所有的大型药品开发商都对印度人没有好印象,甚至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原因前面说过一点,那就是因为在印度1972颁布的新版专利法中有一处规定对印度的制药业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不授予药品的产品专利、只对生产过程授予方法专利,由此只要欧美国家的昂贵药品一经上市,印度制药企业就可以在本国法律的保护下仿制同类产品。
由于印度的仿制药在剂量、安全性、效力、质量、作用、适应症上都与专利药完全相同,加之因为不用支付专利费,仿制药的平均价格只有专利药的五分之一到五分之二,个别品种甚至相差十倍以上,所以印度的制药业得以飞速发展,拥有了“世界药房”的称号。(举一个例子,瑞士诺华的治癌名药格列卫一个月的治疗费用高达4000美元,可是印度仿制药却只需要73美元。至于为什么我懂这些,因为我就是医院的药品会计......)
欧美的各大制药巨头当然对此极为不满,因为这是在明目张胆的抢劫他们的劳动成果和利润啊,于是包括德国拜耳、瑞士诺华等制药巨头纷纷状告印度的这种侵权行为,并且打出旗帜鲜明的口号“没有创新药,哪来的仿制药?”“如果所有人都这么做的话,那谁还投入巨资搞产品研发?”,可是印度政府为了捍卫本国的仿制药业,多次下发“强制许可证书”进行强制干预,因此所有的制药巨头都对印度人恨的牙根直痒。
辉瑞集团虽然并没有什么药物被印度仿制,但是出于同病相怜,所以对印度人也没什么好感。(辉瑞是现在美国最大的制药公司,我们所熟悉的土霉素、四环素都是这家公司研制的,当然了最出名也是利润最大的项目就是万艾可,这也是主角此行的目的。)
眼见老板发火,秘书托尼也附和着说道:“老板您说的没错,我刚开始听到这个印度人来买专利也是吃了一惊,尤其是他们要买的是咱们刚刚实验失败的那款治疗心脏病的新药,这就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了。”
“你说什么?这个印度人要买西地那非?”斯迪亚不可置信的问道。
秘书托尼点点头:“没错,他是说想要收购西地那非,真是搞不懂,他买这项专利有什么用,咱们辉瑞都失败了的项目,难道没有丝毫创新能力的印度人就能成功?”
斯迪亚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对秘书托尼说道:“你去把这个印度人叫来,我来跟他谈谈。”
“老板,您不会是真的要卖给他吧?”秘书不解的问道。
斯迪亚点点头:“如果他出的价钱合适,为什么不卖给他呢?我的确是讨厌印度人,但是我并不讨厌钱。”
虽然斯迪亚这么说,但是当沙克鲁进来的时候他的表情依旧是冷冰冰的,傲然的说道:“潘迪特先生,听说你要购买我们公司研制的新药西地那非的专利权?”
“准确的说,我要购买的是贵公司刚刚实验失败的未成形新药西地那非的专利权。”沙克鲁纠正道。
斯迪亚并没有理会沙克鲁的挑刺,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