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胖子偷偷望向我这边,得意的挑了挑眉毛,然后向书生问道:“书生大哥啊,你说你在山里头看到古墓了?没倒腾几件值钱的玩意出来?我可听说了,古墓里面的东西都值老鼻子钱了。”
书生拍着大腿说:“哎呀,刘老弟啊,你可别提了,一提这个,我的肠子都要悔青了。当时不知道,都被吓坏了,哪还管墓里头有啥,连滚带爬的就往家跑啊。到家里,我和兄弟几个都病了一场,躺了一个多月才好。都说古墓邪性,一点也不假。”
刘胖子又问:“可是,你怎么知道那是一座古墓啊?难不成你进去了?”
就传统认知来说,是墓就一定在地下,书生既然很确定那是一座古墓,他就一定进入到里面过。
果然如我们猜测的那样,书生点头说:“可不是嘛。当时什么也不知道,就看到一个大洞,觉得好奇,就钻进去看看。结果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他故意卖关子一样顿了顿,继续道:“我看到一个骑马的人,手里拉着弓,正向我这边瞄准。而我前边的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骷髅架子,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刘胖子接着问:“书生大哥,你竟瞎白话,墓里头怎么可能有骑马的人呢?你肯定看差了。”
书生急道:“我一个人看错,总不可能所有人都看错了吧?我那几个兄弟都看着。”
“你说那墓在哪啊?我要是有机会路过,也去瞧瞧。”
书生摇头说:“说来也奇怪,我们回去不是大病了一场吗?好了之后,怎么也记不起来那地方在哪疙瘩来着。刘老弟啊,我劝你要是真遇到那么个地方,千万别好奇的进去看。你这身材,可不一定来得及跑出去。”
刘胖子不屑道:“我要真碰上了,指定不带跑的,我还要去跟那个骑马的唠唠,给他讲老屁狐精的故事。”
我见过来抽烟的人又开始多了起来,便向沈大力使了个眼色,一起离开吸烟室,回去找张毅他们。
又过了好一阵,刘胖子带着一身呛人的烟味走了回来。我迎上去小声询问刘胖子是否又打听出来什么没有。
刘胖子摇头说:“那山羊胡真能胡扯,比我还能胡扯,我觉着那些可能都是他编的。”
既然刘胖子已经这么说了,我也懒得多问,只点了点头。
没多久,火车进站,终于开始检票。
我们买的是卧铺票,车厢里面的人并不多。我把行李丢在床铺上,坐到窗边,看着外面素裹银妆的景色飞速倒掠,内心宁静,但耳畔传来的确实刘胖子和赵梓桐的争吵声。
以前只有沈大力和刘胖子斗嘴,偶尔听听还算有趣,现在多了一个赵梓桐,斗嘴很容易就升级成吵架。
我懒得去当和事老,就由着他俩去吵吧。张毅走过来,坐在我的对面,陪我欣赏窗外的景色,忽然说:“即使有雾霾,即使世上诸多丑恶,但这毕竟是我们的世界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忽然的这么多愁善感,只觉得他好像话里有话。
张毅忽然正色看着我,问道:“伍一书,我问的这个话可能很俗,但我真的想知道。当有一天,这个世界的文明将成为别有用心的人统治的工具。你将选择守护人类最后的善,还是为了苟延馋喘,去成就永恒的恶。”
我被张毅的话和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没好气反问:“你别说,你这样子还真跟电影里的先知一样。”
张毅叹了口气说:“算了,你当我没问。”
我瞥了他一眼,继续看窗外的雪景。
东北的雪色冰凉且肃穆,容易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静心去思考一些深奥的问题,比如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