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婴虽然行动笨拙,但却坚定不移的向着冷月一步步逼近,而随着它的动作,自他脊椎不断有骨刺扎破皮肤伸出来。
当它走出十几步时,已经有八根骨刺伸出,并取代了他的双脚,承担起他的身体,速度也逐渐加快。
蛊婴咧嘴冲冷月怪吼一声,忽然高高跃起,向着冷月扑了过去。
在它身体的牵扯下,那些生在石峰之间的怪网如脱线一样被抽开,看起来好像那蛊婴身后生了无数条尾巴一样。
虽然这场景看起来非常的恐怖,但我一眼便看到了生机。
可以想象,当蛊婴移动的距离足够时,那些网会全部散开,给我们让开出路。
冷月没有继续向后退,而是甩开那一双铁筷子迎着蛊婴冲了上去。
蛊婴是容器,体内无数蛊虫毒物,身体每一部分都是足以致命的剧毒武器。
它见冷月冲上,一双小肥手一挥,立刻就有黑色毒液从它指缝间飚出,向着冷月的面门射了过去。
冷月侧身躲过毒液,一双铁筷子如闪电一般探出,很用力的将蛊婴的身体夹住。
只听“咔嚓”声响不断,蛊婴的骨骼多处被冷月夹断。
蛊婴似乎非常痛苦,张大了嘴啼哭,两行黑色毒液冒着丝丝白气从它双眼内流出。
冷月将蛊婴高高夹起,手腕轻抖,筷子间在空中画圈,使得蛊婴身体后那些如血管一样的线绕着铁筷子缠了起来。
在此过程中,那些网陆续散开,如拉面一样被冷月的筷子绕圈缠住。
“跑!”冷月头也不回的大声喊道。
我们如梦初醒,连忙转身往回跑,可让我们想不到的是,忽然有一座山峰中段发生崩塌,无数大石碎落,竟将我们来时的路飞彻底封死了。
张毅焦急的问我:“怎么办?现在往哪走,还走死门吗?”
我现在脑子很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越是险境,就越需要冷静,越不能犹豫。
我考虑数秒后,指着死门的方向,硬着头皮咬牙说:“还走死门。”
张毅明显有些不愿意,但看沈大力和赵梓桐已经一言不发的绕过冷月向死门方向跑,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也跟着向死门方向跑了过去。
其实,这八个门,死门有最大的可能是最危险的一条路。
我之前做出这个选择,完全是本能上的一种选择。
现在仔细想来,是有两方面的考虑。
第一点,既然探险队有人逃出,那这人遇到危险的时候,一定是本能的沿着一个方向跑,只有很小的可能会选择弯路。死门和生门相对,由此来看,遇难的探险队员,很有可能就在死门这条路的某个位置。
第二点,如果这样的地方真的有古墓,我实在想不出有比选在死门尽头更好的地方。死门对活人来说是生死禁地,但对死人来说,绝对可以算作归宿。
我没有任何不选择死门的理由。
冷月暂时已经将那蛊婴控制住了,但看那蛊婴仍在变异,我不知道冷月还能支撑多久,只能尽量快的离开这个地方,给冷月减少压力。
我们几人一路狂奔,擦着一座座石峰而过,没多久,又到了一片空地处。
这一次,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没有山神庙,只有石雕,但不止一个,而是八个,每座石峰脚下各一个。
这些石雕都是人形,但面貌和形态都完全不一样,一样的是都是那么栩栩如生,仿佛是活人被石化的一般。
冷月还没有追过来,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