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想到兰婶的变化会这么大，”秦雅芙郁闷地摇摇头，满眼忧伤地问道，“子航，你说你老了，都会痴呆吗？”
“不是啊，很多人都不会，人的年龄大了，得什么疾病的都有，未必都会痴呆嘛，你怎么这么问？谁？怎么了？”林子航愣了下，车速放缓，来到周闯家的饭店门前，准备停车。
“是兰婶，年龄也不算大，可是今天跟她相处中，看她的记忆力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很像姥姥活着时候的样子呢。”秦雅芙坦白说出兰母的近况。
“哦，那还真是老年痴呆症的症状，跟姥姥在世时的表现差不多，怎么会这样呢？兰海军知道吗？”林子航再讨厌兰海军，却不至于憎恨其家人，尤其又是老人，他和秦雅芙一样同情老太太。
“不清楚，不过看晓莲姐都是刚刚发现的样子，我怀疑他应该是不知道的。”秦雅芙想到唐晓莲比从前忧郁的脸，愈加不舒服，没有急着下车，而是把身子往后仰了仰，揉着太阳穴发愁，“那家人，好像都有些问题，个个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终归是各家过各家的日子，谁能管得了谁呢？”林子航恨屋及乌，因为一个兰海军，令他委实懒得多理会兰家人的事，说完后，却还是过意不去，便缓和了语气道，“那个，如果他们需要找专家，我倒是最近给徐奶奶联系了个北京来沈阳出诊的脑科专家……”
“徐奶奶怎么了？哪里又不舒服了？”秦雅芙一听就急了，老太太做完阑尾炎手术才多长时间？怎么又出问题了呢？
“应该没什么大事，她不是爱头晕吗？年纪大了，我担心会出问题，顺便把徐爷爷也接过来，一起给他们做做检查，也好放心，这个脑科专家很厉害，中央有些领导人都找他看病。”林子航简单解释道。
“这么厉害的大人物肯来咱们这里看病？”秦雅芙一听中央领导人，吐了吐舌头，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省城二院的院长跟他的关系极好，遇到些解决不了的病患，总是请他过来，我也是听说有这么个机会，就想着不折腾徐爷爷他们去北京了，先让他给看看再说吧。”林子航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有些不大自然。
秦雅芙恰好从对着自己的后视镜里看到他别扭地眨了眨眼睛，心头没来由地一跳：
北京，祖国的首都，按理来说，全国最好的医生都在那里，论医疗设备，肯定也是那里的最为先进完备才是，而且现在交通也发达，哪怕坐飞机都不是难事，向来注重生活质量的他，怎么会因为怕折腾，就不带老人去那里呢？
“徐爷爷本身在这里也有房子，这次说动他们过来，就借机顺便留他们在这边住一段时间了，若是能留下他们不走是最好的，否则，唉！还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提起在老人身边尽孝这件事，林子航很是为难，在他心目中，早已将两位老人当做自己的亲生爷爷奶奶，只是他们要强惯了，说什么也不肯麻烦年轻人，闹得大家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嗯，尽力而为吧。”秦雅芙多少也明白些老人的心思，终究不是亲生骨肉，他们的心里有他们难以解开的结。
“如果唐晓莲要带兰婶做检查的话，你可以建议她们在三天后的早上八点钟在二院门诊三楼回合，咱们一起去见专家好了。”林子航想了想，重拾之前的话题，他还是希望能够帮到兰母的。
“好，我告诉晓莲姐一声，去不去就是他们的事了。”秦雅芙点点头，猜测兰海军未必愿意接受林子航的好意，他跟林子航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出于义气考虑，兰海军肯定选择不理会林子航的提议；但就他母亲的病情而言，不用去北京，直接确诊结果，分明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