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办见乐文面带不悦之色,便连忙拿着扫把给乐文打扫号舍,这书办一脸恭敬的为乐文打扫完号舍,便又在号舍旁边生了一个炉子。
这炉子是只有贵族官员才能享用的,普通的举人是根本享受不了的,在这严寒的天气里,那些没有官职,不是贵族的举人们也只能缩在小小的号舍里,冻得浑身发抖,提着毛笔答卷了。
生好炉子,乐文裹着貂皮大衣,头上带着貂皮帽子,手上戴着貂皮手套,坐在号舍里,那书办又连忙去给乐文准备了几个炒菜和一碗米粥,这待遇本来是为考官们准备的,而考生都是自带干粮的,乐文也没想着搞什么特殊待遇,可是这书办一副,不让他做,他就没法跟那个礼部官员交代的样子,乐文也只能享受这种特别的待遇了。
而在“臭号”和“小号”里呆着的考生们就叫苦不迭了,俗话说“二月春风似剪刀”,尤其是“臭号”的考舍上面全是窟窿,一阵阵的寒冷的北风吹过,把“臭号”里的考生冻的浑身直发抖,吃着篮子里的烧饼,就像吃石头一样,都快把牙齿给咯掉了。
想到还有九天八夜,这日子可怎么过,两道眼泪就不知不觉的流出来了,可是瞬间就在脸上被冻成了冰条……
等大家都吃饱喝足,洗漱完毕后,考官便开始发本次会试的考卷了。
接过试卷,打开来看,仔细的审阅了一遍,这试卷的前三道题为四书题,三题之中,又以首题最重,这是毋庸置疑的。
在乐文在看到题目时,便是淡淡一笑,这会试的题目也并不难嘛,这一题出自《孟子》里的《公孙丑章句》。
乐文蘸墨提笔,便在考卷上写了起来。
孟子致为臣而归。王就见孟子,曰:“前日愿见而不可得,得侍,同朝甚喜。今又弃寡人而归,不识可以继此而得见乎?”对曰:“不敢请耳,固所愿也。”
他日,王谓时子曰:“我欲中国而授孟子室,养弟子以万钟,使诸大夫国人皆有所矜式。子盍为我言之?”时子因陈子而以告孟子,陈子以时子之言告孟子。
孟子曰:“然。夫时子恶知其不可也?如使予欲富,辞十万而受万,是为欲富乎?季孙曰:‘异哉子叔疑!使己为政,不用,则亦已矣,又使其子弟为卿。人亦孰不欲富贵?而独于富贵之中,有私龙断焉。’古之为市也,以其所有易其所无者,有司者治之耳。有贱丈夫焉,必求龙断而登之,以左右望而罔市利。人皆以为贱,故从而征之。征商,自此贱丈夫始矣。”
写完了前面的三道题,乐文便答起了下面的两道题,这两道题,这第四题涉及变法,《裴度毒宰相宜招延四方贤才与参谋请于私第见客论》。
答完第四题,然后乐文接着答第五题,第五题为《周唐外重内轻、秦魏外轻内重、各有得失论》
乐文研了研墨,提起毛笔,在砚台里沾了沾墨汁,便又答起了第五题。
“天下之患无常处也、惟善谋国者、规天下大势之所趋、摆时度务、有以制其偏绮之端、则不至于变起而不可救。夫立国之初、每鉴前代得失、以定一朝之制、时势所迫、出於不得不然、非能使子孙世守以维万世之安也。嗣世之主、昧于时变、因循荒怠、不思所以持之、欲无中于祸败、岂可得哉。吾尝综观前史、历代内外轻重之际、得失之故、有由然也。夫天子建国、居中驻外、大抵据形胜以临天下、而操纵进退自相维系、是以四方顺轨而下无凯觎、使非集权於中枢、久之必有拥兵坐大而睥睨奸命、适召天下数世之患。”
会试第一场考完,由于不能出场,乐文便坐在考舍里双手搂着肩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气沉丹田,打起坐来了,好把精力回复一下。
在第一场结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