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一般重要之事。”
海瑞斥道:“两件事中不是有一件,为兴办义学之事吧。”
林延潮笑着道:“当然不是,昔日张江陵致仕时,曾与陛下进言,下官有幸闻之。张江陵言我大明之积弊有三,一宗室,二吏治,三边患。任何一个皆可亡我江山社稷。”
海瑞听了颓然道:“是啊,张江陵所言一点不虚。”
林延潮感叹道:“张江陵行之新政,即打压巨室,以安百姓,然以学生观之,不过延我大明几十年气数,终治不了根本。”
海瑞闻言大笑道:“后生真不知天高地厚,能延国祚几十年,即是圣人也不能为之。我与张江陵虽不睦,但也不可否其功绩。你林中允以为凭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能力挽天倾么?”
林延潮嘿嘿笑了两声道:“力挽天倾,当然不能,但为擎天之柱,还是可以的。”
海瑞上下打量林延潮道:“那老朽倒要闻其详了。”
林延潮道:“无论是张江陵,还是海前辈,一生为政,究其根本,在于打压豪强巨室,以解民困对吗?”
“然也。”
林延潮道:“可惜啊,天下如江陵,前辈之官员能有几许?依靠孔孟之义,官员良知来自纠,就能帮到老百姓了吗?”
“当然不是,”海瑞正色道,“除了官员,还有圣上,此天下乃圣上之天下。只要圣君在位,官员即不敢胡来,此乃上正,以正天下之不正也。”
林延潮摇头道:“前辈,千百年来老百姓们,日夜盼圣君,盼清官,但千百年为何还是逃不过治乱循环?”
“倘若没有圣君在朝,我们唯有靠官员的良心行事么?江陵,前辈压豪强,救百姓不过解一时之困,恰如授人以鱼,并非授人以渔。”
“晚辈以为要正天下不在于上,而在于下。易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唯有自助者,方天助之,方人助之,兴办义学,开启民智,新民自强才是授渔之道,亦根本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