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贵妃在其中作梗。”
“哦怎么说?难道真如新民报上所言有人要当武后?”
乐新炉道:“郑贵妃现在或许不敢当武后,但是若皇三子坐上东宫之位,她或许就有此心了,下一步怕是要废皇后了。”
汤显祖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先儿子立为储君,然后母凭子贵当上皇后。但此事如何流传出来的?”
乐新炉道:“此事我们不着急商量,见了匡吾先生再说。”
二人坐着马车来到罗大紘的府邸。
二人到时,但见罗大紘正在书房里。他见了二人道:“两位来得正好。”
汤显祖问道:“来时听说宫里有人要作武后。”
罗大紘闻言点点头道:“是啊,我们坐下说。”
下人给三人奉茶后,罗大紘道:“我也昨日到礼科时,听同僚议论方才知道。前几日,天子召礼部尚书林侯官陛见。”
“天子久不见大臣,更不用说召对之典,我等都不知陛下召林侯官说什么事。但我等都想林侯官是礼部尚书,在册立国本之事上他是能说得上话的。”
汤显祖,乐新炉都是一并点头。
汤显祖道:“我当年在大宗伯幕下时,知他素怀忠义之心,在此大节上他必不会含糊。”
“是啊,闻知大宗伯入宫召对的事,内阁九卿们都是守在乾清门前,我等科道言官虽不能入内,但也在六科廊里等消息。本以为国本之事有了什么结果,但最后众阁部们对此都是不提一词。”
“怎么会这样?”
罗大紘叹道:“后来我派人打听才知道了一些消息,原来林侯官出宫时只道了一句,大概的意思就是,不意唐高宗时上官仪之事重演。”
汤显祖吃了一惊。
乐新炉道:“天子召对不能对外人透露,所以大宗伯没有明说,但这一句话我等可以揣摩出一二来。”
罗大紘点点头道:“不错,我以为天子心底还是有册立皇长子之意的,但是却屡屡为郑贵妃作梗,以至于不能册立之事一拖再拖,一日延一日。”
“而当日天子召大宗伯相商就是要将国本的事定下,毕竟陛下已经说了明春册立东宫嘛,此事肯定是礼部来办的,所以召见大宗伯也是合情合理,征询他的意见。但是哪里知道天子与大宗伯商议时,却给郑贵妃闯入打断,这册立之事就此作罢!”
汤显祖怒道:“一介妇人竟然妄干朝政,阻止册立东宫!”
乐新炉道:“义乃息怒。”
罗大紘仰天道:“妇人干政,如牝鸡司晨,此国家之不幸也。此事我恨不能亲眼所见,仅凭道听途说没有实据,否则宁可不要这乌纱帽,也当弹劾此妇。”
乐新炉道:“这一次张有德上疏,匡吾先生上疏维护被罚三个月俸禄,想来也是贵妃作梗吧。”
汤显祖也是气得几乎流下眼泪。
“我何足道哉,现在已快八月,但册立东宫之事却是毫无影子,工部主事张有德与我上疏,却给天子一句知道了打发,如此东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册立。”
“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三人坐在屋了叹息了一阵,很是忧国忧民。
次日礼科给事中罗大紘去礼科值堂。
罗大紘一到衙门,即开始浏览从内阁发来的奏章。
六科是拥有封驳之权,内阁票拟转化为天子的朱批后还不能生效,必然六科看过后才行,不行就要封驳。
今日正好礼科都给事中胡汝宁休沐,由罗大紘来守科,他坐在公座上时一名中书舍人递来几封奏疏。
罗大紘一一看了,等到看了一疏后他却吃了一惊。
原来这内阁转发来的不是奏章,而是一封密揭。
密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