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对比于暗流涌动的京城,远在鲁州的东平府则直接这很多!
“今夜让众兄弟吃好,喝好,即便敌人来袭,也别管了,投降就是。”林逊突如其来的话,让裴东骏懵了好一会儿。
“大哥你疯了!”
“我没疯。”林逊摇摇头,一把书信递给了裴东骏。
裴东骏没接,摇头道:“大哥也知,我识字不多,还劳烦大哥念念。”
“念就算了,大致跟你说一下,这信,是国师寄来的,通过那个前两天找咱们,说要开什么镖局的。”
“国师!是那衍教的吧。”裴东骏不确定道。
“嗯,衍教国师,他来信说,百里霜已经向他投诚,归顺朝廷,而我们被她抓走的家人都被国师接管了,他来信问我,说是人可以还,就问我养得起吗!”
“这……”裴东骏无语,说实在话,他也没有信心!
这不是拍着胸脯豪情万丈的来一句“没问题”就能解决的。
他们是抢了士族,得了许多钱,可是,现在这局势,有钱你也买不到粮食啊!
“那他还说了什么?有没有提增援的事情?”裴东骏再次问道。
林逊摇头,长叹道:“没有,他只是说,我若还想做东平侯,就把从那些士族手里得来的钱财交出来!”
“什么,此人居然如此贪婪!”裴东骏不悦道。
“不,不,他是让我拿这些钱到京城走关系,顺道也可以购买一些粮草,而他也会安排人给我牵线搭桥,找些京官在朝堂上为我说话!”
裴东骏明白了,想了想问道:“哦,那大哥是想亲自去?”
“我的确有这想法,但,咳,我走之后如果白莲教有异动可咋办?”
“大哥放心,东平府我顶帮您守住!”
“不,这事啊,我想让你跑,我留下来,如果我死了,你就带着那些钱,好生照料兄弟们的家人!”
裴东骏大惊,一脸不解道:“大哥莫不是开玩笑吧,我这粗人,哪懂这些啊!”
“你不懂,可以请人,那国师可是能人啊,找他帮忙,或许真能走活了!”
裴东骏还是不理解,皱眉道:“大哥为何相信他?我们见都没见过,虽然传闻此人为国为民,凡遇到可怜之人必伸出援手,但谁知道是真是假。”
“盛名之下无虚士,如今我们除了指望他,还有指望谁?龚庆死了,我一下子就没了主意,这信来得还不算晚!”
有段话,林逊没有和裴东骏说,那就是他若死,他儿女则可继承他的爵位,然后为他和列祖列宗建庙堂。
让裴东骏去准备后,林逊有些感伤,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卷破旧的布卷轴,慢慢打开,看着里面一个个名字,有一些因为老旧,被虫咬噬,已经看不出什么字了,但林逊还是掏出另一本新的册子,开始修复族谱。
这事,他近些日子常做,也是他能坚持下去的动力。
随着年纪大了,林逊早已没了热血,特别是在狼山寨里,以前是天天想着哪家的余粮多,到哪儿打家劫舍,后来山寨大了,人多势众,他就渐渐不出手了,更是从遇到行远和尚开始,他心思又变了,变得少了恨厉,多了仁慈,同时也对自己的未来有了一点想法!
东平侯什么的,林逊从未想过,他就想攒些钱,带着家人远离这是非之地,好好过日子。
可没多久,鲁州乱了,然后龚庆的来投诚了!
是龚庆给了他明路,让他知道他余生要干什么,可是,龚庆死了!
这个相处不久,却让自己莫名的感到信任的